就是件很奇怪的事。居然會相信死刑犯……如果是電影的話,這可是死亡旗標啊。」
雫自虐地微笑,表情很乾澀。如果哭過很多次,眼淚都流乾了,還想繼續哭的話,一定會變成這樣。柳馬這個愛哭鬼很清楚,無法原諒自己的心情,是很容易就能理解的。
「——我啊,就算沒人相信我也沒關係。只要能得到你的信任,我就不想背叛你。」
「……我明明有可能會一時興起就背叛你,為什麼你要這麼信任我?」
「…………現在還不能說。」
「咦?」
她用著像是推理小說中一定會出現的臺詞回應柳馬,讓柳馬感到很困惑。雫把頭轉向一邊,小聲地說道:
「……等一切結束之後,我會告訴你。如果現在說的話,感覺一切都會變成謊言,我不想說些亂七八糟的話。特別是……對自己。」
『一切結束之後』,這個覺悟才有意義。大量汗水讓人聯想到怪病,但不知何時汗水已經冷卻,讓人莫名地想感受人的體溫。主要是雫的。
「……雫,要睡了嗎?」
「啊,對哦。不過你還要上學……對了,你去睡吧。我會一直醒著,保護你不會作惡夢。」
山谷壓在柳馬的手臂上,彷彿在說「你喜歡這個對吧」。沒錯,柳馬的確喜歡。光是觸碰就能感到安心。柳馬醜陋的部分——連不能讓別人看見的部分都包含在內,彷彿被包覆起來,讓柳馬打從心底感到放鬆。
對這麼溫柔的死刑犯抱持不信任感,他真是個混賬。既然對方有那個意思,柳馬應該也要有那個意思。也就是說——
站在柳馬這邊。
柳馬可以相信的人。
只有女朋友。
………………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