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說她很老實,但還是有異狀啊。雖然她跟人說話時跟平常一樣,但沒跟任何人說話時就會發呆看著某處,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我跟班上同學說,他們只說是我多心了,但我覺得她的確很奇怪。」
「……你憑什麼這麼說?」
「因為我看過。」
在柳馬跟綾子絕交之前,她不知道鳳介已經死了,以為綾子只是在休息,那時綾子的表情就跟現在一樣。雖然沒有其他根據,但這樣已經足夠了。失去好友的柳馬,不可能會看錯這種表情。雫點了一下頭,肯定柳馬的發言。
「那傢伙跟我絕交之前,也是那種表情。就算我逼問她,她也不肯回答,嗯,所以她一定在煩惱什麼。的確,這樣就不用擔心被發現了。」
「對吧對吧!沒有任何問題!」
既然敵人藥子變得虛弱,那當然是再好不過。這麼想的果然只有柳馬一個。雫雖然對情緒亢奮的柳馬微笑,但她的表情卻明顯地透露出憂鬱,無法坦率地感到高興。看來柳馬真的很不會看氣氛,雖然這是事實。
「……你很在意嗎?」
「——嗯。因為她是我的家人。不管是什麼狀態,只要我一出現她就會殺過來,所以我不想靠近她,但那傢伙沒有精神的話……該怎麼說呢,感覺很不舒服。」
「你是那種對手不振作就提不起勁的傢伙嗎?」
「不是那樣。我只是單純擔心她……在你看來,藥子是怎樣的女性?」
「為了抓住凪雫不擇手段的人。在那之前的感情和行動全部都是作戰的一環。和我在口袋裡牽手也全都是為了籠絡我!」
「嗯,你說得沒錯。現在的藥子就是這樣。但是呢,人不會輕易改變。人類的根本是至今為止走過的生命軌跡。光憑一個想法就能改變的只有表面。藥子也一樣。」
雫把柳馬從被窩裡解放出來,靜靜地開始述說過去。那是身為姐姐,或者該說身為妹妹,以無可奈何的家人之姿所擁有的眼神。
「我說過以前的我感情很豐富吧?」
「是的。」
「……那傢伙之所以面無表情,是為了不哭出來。原本的母親死後,我被送到藥子的母親那裡。藥子也一樣。我們成為姐妹時,兩邊的母親都沒有血緣關係。藥子會養成那種壞習慣,是在和前一個母親住的時候。雖然我不清楚詳情。在她們斷絕關係後,我就沒見過那傢伙了,但如果你說的話可信,她應該非常悲傷。」
對雫的話感到疑問的瞬間,柳馬拍了拍自己的臉頰。不是別人,而是家人這麼想,柳馬這個外人又懂什麼?雖然無法想象那個超人悲傷的樣子,但那或許才是藥子期望的樣子。
在一般人眼中,她是追著極惡人凪雫的正義使者。
在柳馬眼中,她是想殺雫的狂人。
不把感情表現出來,就代表不暴露自己的弱點。如果完全相信雫的評價,藥子是自己陷入孤獨的吧。既然是家人,會擔心也是理所當然。
「……那傢伙也會參加班級旅行吧。」
「費用我會全部出,她不會缺席吧。」
「…………這樣啊。」
雫誇張地把差點說出口的想法吞回去,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後站起身。
「啊——別說了別說了。這種鬱悶的話題真讓人受不了,我都快窒息了。來聊些開心的事吧。呃——是去買泳裝的話題嗎?」
「是啊,是從那件事衍生出來的。」
「雖然我很想說藥子很虛弱的話我就放心了,不過我還有別的事得做。很抱歉,你可以幫我買嗎?」
「……欸?這是公開處刑嗎!?」
雫大概不知道,男性獨自在女性內衣賣場徘徊有多詭異。雖然要買的是泳裝,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