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出自肉體的,而更感覺是精神上掏空了什麼的迷茫。
大哥……你到底怎麼了?
奇犽想問又不敢,只得默默牽著伊耳迷的手,他的手有些僵又有點冷,但感覺又十分柔軟……就好像是刻意控制過力道怕弄傷人一樣……
弄傷人?奇犽楞了楞、又緊了緊哥哥的手掌,說起來現在在老哥身邊時已經不會有那種壓迫跟恐懼了呢……之前的都是故意讓他害怕的嗎?但是為什麼……
奇犽又想起爸爸說過的「你一直誤會了伊耳迷」、想起了二哥說過的「你不配當他弟弟」,又想起柯特說得「你們都是大騙子」,如果說他是大騙子還情有可原,但為什麼柯特會說大哥是大騙子呢?
他不禁轉過頭一再的看著伊耳迷的臉,然後在伊耳迷漆黑的視線轉過來時作賊心虛的低首、抬頭、低首……如是重複,連小杰也覺得怪了。
他推推奇犽的輕聲道:「奇犽,你怎麼一直在偷看伊耳迷哥哥?」
「我在想我什麼時後會變成大哥那樣。」奇犽隨口給了個理由,小杰的豆豆眼迷茫的眨了眨,很誠實的表示疑問,而奇犽則不做回應的抱緊伊耳迷的手臂。
……哥哥……你到底?
時間過得很快。
一行五人在到達魔法都市外圍時已是深夜,於是在比絲吉的一聲令下眾人便開始野營。
奇犽和小杰一向都以繩索綁在頭上、睡覺時仍要拉著的方式訓練警覺性,但今晚奇犽卻很明顯的覺得睡不著,於是他低聲問向身旁假寐的小杰道:「小杰?」
「嗯?」
「你覺得我擅長騙人嗎?」奇犽在心中原本預想了一個肯定的答案,但小杰卻十分不認同的搖搖頭:「不算會吧,因為你說謊的時候我都可以分辨真假。」
「……」有些鬱悶的奇犽低了下頭,腦袋一轉又丟擲了個問句:「那你覺得什麼樣的人說謊最難分辨呢?」
「唔~~像西索或是伊耳迷哥哥的人吧。」這個回答又讓奇犽楞了下,於是便沒閃過比絲吉射來的飛刀,小腦袋瓜立刻被石頭砸中:「什麼嘛……西索我還可以理解,但你為什麼說我老哥很擅長說謊?」
「不是很擅長說謊是說謊很難分辨……」
小杰為難的皺緊了眉頭,好半天想好說法後才一字一句的慢慢說道:「該怎麼說呢……直覺告訴我伊耳迷哥哥是那種只要說謊就會連自己都騙倒的人,嗯,就類似騙別人之前先騙自己人的意思吧!對!就是這樣!」
「那你覺得他為什麼要騙人?」奇犽覺得朦朦朧朧的腦子似乎破開了一層迷霧,他於是又緊張的問道,而小杰眨巴著眼睛:「這個問題該問伊耳迷哥哥吧,奇犽,你──」
「我說過了叫他奇犽哥哥……不管是我哪位哥哥一律都這麼叫!」
奇犽又瞪了眼小杰,在以上廁所這種拙劣理由向比絲吉請假後便往伊耳迷的營地走去,但那裡沒有人,老哥會跑去哪呢?
尋找著的奇犽最終在另外一塊稍高的臺地看到了伊耳迷,那個人背對著自己正在吹風,被微風帶起的髮梢浸染著月光,看起來就像流動的銀河一樣美麗。
奇犽忽然覺得自己的心跳快了幾拍,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其它原因,忙收斂氣息的、他輕輕走了過去,然後默默的站在伊耳迷背後一步之遙,同樣抬首看天的他住意到了,今天的月亮是滿月。
很美的月色啊……聽說在遙遠的外國有種習俗叫「團圓」。
團圓是不是就是這個意思呢?
在美麗的月色下和重要的人一起欣賞月亮……
奇犽呆呆的看著天空,好半天后才發覺兩道清涼如水的目光正停留在他身上──轉過頭的伊耳迷以平靜的眼光看著他,那純黑的顏色就像一對明淨的玉石,溫溫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