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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窈告退後便轉身離開。
剛跨出房間門檻半步,沈墨和她錯身進了房間。
蘇窈頓了一下,想和他提一提主子剛賞了自己五十兩的銀子。
腦中突然浮現出房間裡那個陰晴不定的男人的臉,又放棄了。
和蘇窈交錯而過的沈墨,無意中瞥見蘇窈被包紮好的傷口,眼中的意外一閃而過,但,直接進了房間。
“爺,您沒事吧?”沈墨焦急的聲音傳出了房間。
沈彥州有點心不在焉地站在那裡:“沒事。”
“爺,這次派過來刺殺的全都是死士,我們活捉了兩個,已經將他們藏在牙齒裡的毒囊取出來了。剩下的不是被我們殺了,就是服毒自盡。”
沈墨平靜地彙報剛才的戰果,眼神微微掃過站在床邊的男人。
男人肩寬腰窄,身高腿長,長身玉立,站在那裡,渾身少了森冷的寒氣,反而添了幾分溫潤之感。衣飾乾淨整潔,沒有沾染上一絲的血跡,臉上也少了以往的淡漠疏離,眼底似蘊藏著點點笑意,彷彿剛才的那一場刺殺根本沒存在過一般。
看到自家主子安然無恙之後,沈墨一直懸著的心這才落回肚子裡去。
“辛苦了。”沈彥州的聲音似玉石。
沈墨:“爺,接下來怎麼辦?”
“先返回京城!此次貪墨案件所涉及的金額極其龐大,牽涉其中的官員數量眾多。
若繼續深入徹查下去,恐怕整個朝廷都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裡面也許還會牽涉到那幾位,真不知咱們這位聖上將會採取何種行動,究竟是下定決心一網打盡、斬草除根呢?還是大事化小……”沈彥州的聲音冰冷而帶著絲絲寒意,臉上帶著一絲譏誚。
“爺說的不會是那幾位吧?咱們三番五次險些丟掉性命,這麼辛苦才得到那些證據,還有被那些人吞下去的那麼多的銀子,聖上難道會這樣放棄?”
沈墨那張常年面無表情的臉上,難得地露出驚詫的表情。
沈彥州彈了彈袖口,淡聲道:“聖意難測,不是你我可以揣測的。一切還是等回京之後,再作打算吧。”
“那兩個人怎麼處理?”沈墨請示道。
“你讓沈一立刻帶人將他們護送回京城,悄悄地關至刑部大牢,等我回去再做定奪。”沈彥州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還有一個半時辰天就要亮了,你讓留下的人好好休息一下,天亮就出發。”
“是,屬下這就去辦。”沈墨轉身正要退出房間。
“今晚為什麼安排蘇霄值夜?”他剛轉身,沈彥州突然發聲。
沈墨沉默了下來,沒有替自己辯駁。
以前遇到到這種情況時,一般都是他和沈硯值夜。他今晚安排蘇霄值夜,確實帶有自己的目的。
這個人來歷不明,又對主子具有一定的影響,他本來只是想要試探一下他。
他只是沒想到,他竟然能為主子擋刀。
“對於你的自作主張,這是第一次,我希望也是最後一次。”男人的聲音沒有起伏,從他說話的語氣裡,根本聽不出來他到底有沒有生氣。
“下去自行領三十板子吧。”
“等等,蘇霄那邊賞銀五十兩,算是對他護主的獎勵,下去吧。”
沈彥州揮揮手。
“是。”
最近主子反常的事情已經做得太多,聽到沈彥州的吩咐,沈墨心裡已經沒有任何的波瀾。
不過那個少年,小小年紀就能拼命護主,就憑這一點,這賞他就該得。
沈墨安排好事情,來到蘇窈的房間。
憨貨沈硯還坐在蘇霄的房間裡,看著他那隻受傷的胳膊,一臉的心疼。
“你說你怎麼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