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力竭,躺在湖邊連手指頭都動不了,只能微微地喘口氣。
身邊的沈彥州卻毫無動靜,蘇窈估計他現在的狀況不太好。
她撐坐起身,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這才發現他的肩上不知何時竟中了一箭,其他的地方還有大大小小的擦傷,估計是蹭到了湖底的石頭。
其他的傷口都不是很深,問題不大,關鍵就是這箭傷,再加上鞭傷本身就沒好,現在被湖水一泡,更加的猙獰。
一但傷口發炎,那便真的凶多吉少。
“二爺……”蘇窈使勁,拍了拍他的臉。
“你莫不是嫌我死得不夠快。”男人低低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
這種時候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看來死不了。
蘇窈整顆心落回了肚子裡。
幸好綁腿上的匕首沒有掉,這時候發揮了它的作用。
她砍了兩根樹枝,削掉上面的枝椏,做了兩個簡單的柺杖,一人一個。
蘇窈強撐著疲憊不堪的身子,慢慢地架著他向森林裡走去。
她怕那些黑衣人會順著河流找到他們,所以只能往森林裡面走。
不知道是不是掉下來了的時候扭了腳,蘇窈感覺左腳的腳踝鑽心的疼。
皚皚的白雪反射出清冷的光,風雪似乎更加的大了。
蘇窈感覺男人的身體越來越重,體溫也越來越高,這是發燒的徵兆。
“沈彥州……”蘇窈怕他真的一睡不醒。
“嗯,沒死呢。”男人的聲音輕不可聞。
蘇窈只能找點話題,希望讓他能保持點清醒。“我上次輸了棋,還欠你一個人情,你可以問我一個問題。”
“那我要是死了,你會不會為我掉眼淚?”
蘇窈:“?”
這是什麼問題,他還不如不問。
“有這麼難回答嗎?”
“我不知道。”蘇窈回想一下這兩個月以來,在他身邊的點點滴滴。
她不得不承認,他對她真的很好,好得似乎已經超越了普通侍衛的那種待遇。
可他要是知道自己騙了他,還會如此對她嗎?
一腔真心錯付,怕不是要將她挫骨揚灰吧?
沈彥州笑了笑,沒再說話。
其實這個答案他早就知道了,只是不死心,想親口聽她說罷了。
天空中飄起了雪花,蘇窈抬起頭,透過茂密的樹林,隱約可以看見白色的小點紛紛揚揚地灑落下來。
身上的衣服全都溼透了,在寒風的吹拂下,冷得更加刺骨。
她必須要找到一個避風的地方。
不知道走了多遠,蘇窈終於發現了一個山洞,雖然不大,大概也只能容納兩人,但好歹有個遮擋風雪的地方。
蘇窈扶著沈彥州走了進去。洞裡很暗,她找了些幹樹枝生了火,火焰帶來的溫暖讓兩人緊繃的神經放鬆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