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酒躺在街道上。
沈彥州將蘇窈小心翼翼地靠在車壁上,這才下車,走向地上躺著的人。
還真是那張令無數女人為之瘋狂的臉。
只是此時的他,身上的衣服皺成一團,頭髮也是亂糟糟地,像個乞丐一樣躺在地上。
他的身體上已經覆上了淺淺地一層雪花,不知道就這樣躺一晚上,會不會凍成冰坨。
如果有那愛慕之人看見他這樣,不知道還能不能將他,和那個公子無雙的少年郎聯絡在一起。
沈彥州抬腳踢了踢地上的人。
沒有任何的反應,不用靠近,就能聞到酒氣沖天。
這是喝了多少的酒。
沈彥州本來不想管他,但想到明天說不定就有人因為謀殺秦大人而坐牢,豈不是飛來橫禍。
“把他搬上馬車。”沈彥州冷冷地盯著地上的人。
車伕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一個醉得不省人事的人,扛上了車。
馬車繼續前行。
秦衍躺在馬車車廂的地上,嘴唇有點發白,也許是在外面被凍了太久。
只是嘴裡似乎在低聲嘟囔著什麼。
沈彥州並沒有什麼好奇心,只想將人趕快送回秦府。
只怪沈彥州耳力太好,隱約間還是聽見了一點。
“窈窈,不是我……窈窈,不是我……”
躺在地上的人,翻來覆去只重複著這一句話。
沈彥州的腦子突然劃過一道閃電,像是醍醐灌頂般,將蘇霄之前的話和秦衍的話合在了一起。
他有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想。
然而,曾經無論旁人如何言說,他始終堅信這個世界上並不存在那些所謂怪力亂神的荒誕傳說。
但現在,他卻早已心煩意亂。
“疼……”身邊的人無意識地呢喃了一句。沈彥州才發現,自己用力過猛,將她的胳膊捏得太緊。
“對不起。”他連忙放開手,輕聲安撫身邊的人。
躺在車廂裡的人,不知道是不是被少女嬌憨的聲音刺激了一下。
他突然睜開眼,一把抓住蘇窈的腳踝,像似要爬起來,嘴裡仍在低聲重複著那句話。
“窈窈,不是我……”
沈彥州也不客氣,一腳踢開他的手,將蘇窈朝裡面移了移。
馬車很快就到了秦府,沈彥州讓車伕將人扛到大門口,交給了秦府的下人,立刻讓馬車駛離秦府。
……
蘇窈被一個大嗓門給驚醒。
她睜開眼,環顧一週,熟悉的青色祥雲紗帳,熟悉的佈置。
她一看就知道,這是沈彥州的房間。
她使勁揉了揉像要炸裂開來的腦袋,無聲地嘆口氣。
她發現自己睡在這張床上的時間,比她自己房間的那張床的時間還要多。
“胖丫,阿霄醒了沒有?”熟悉的嗓音,像是在壓著聲音,但實際上,和他平時說話的聲音沒什麼兩樣。
胖丫似乎低低地回了一句什麼,就聽見腳步聲遠去。
蘇窈拍了拍額頭,她記得她和沈彥州在回味齋裡喝酒,綿柔清淡的桃花釀,味道柔和,帶著點甜甜的香氣。
因為太好喝,她一個沒控制住,竟然喝得酩酊大醉。
她的酒量不小,很少會喝得這麼醉。
都怪那沈彥州,美色誤人。
“胖丫。”蘇窈從床上爬了起來,想偷偷地回自己的房間。
結果,剛開啟門,就看見院子裡處處都是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