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冬季,姜雲錚的後背卻驚出一層薄汗。
“那就多謝世子了。”蘇窈微微躬身行禮。
“坐吧。”沈彥州指了指自己身邊的凳子,看了眼少年的手腕。
只是一會兒的功夫,上面已經紅了一圈,看著有點觸目心驚。
沈彥州捻了捻手指,眾目睽睽之下,他忍住想要將他手腕抓過來細看的衝動。
為了不讓蘇窈覺得彆扭,沈彥州讓流雲也坐在了他主子的身邊。
蘇窈也就不再客氣,直接坐了下來。
聞著這熟悉的酒香,蘇窈肚子裡的饞蟲被勾了起來。
這玉露白的釀酒方子,還是她和師父遊歷的時候,一個好酒的道士給的。
當時蘇窈想用銀子買下這個方子,還被道士罵了一頓她俗氣,差點收回方子。
最後老道士只提了一個要求,就是每年必須給他留二十壇玉露白。
只是這玉露白,釀酒工序複雜,時間週期長,並且產量不高,所以成本相對來說也比較高。
蘇窈從小生長在商賈之家,天生就有做生意的頭腦。
她很快將這玉露白放在了春景樓裡售賣,不許外售,不許多買,哪怕你身份再高貴,再有錢,也只能親自來春景樓,嘗一嘗這令人心生嚮往的佳釀。
也正是蘇窈的這種售賣方法,讓春景樓成了京城最受歡迎的酒樓,真正是日進斗金,讓多少人羨慕眼紅。
只是不知道,自她出事之後,這春景樓所得的盈利落到了誰的手裡。
蘇窈心中隱隱有種感覺,自己身上發生的這一切匪夷所思的事情,絕不可能僅僅是意外。
誰從她的身上獲得最大的利益,那麼誰就有最大的嫌疑。
“阿霄,發什麼呆,快喝酒……”姜雲錚被嚇了一回,心情鬱悶,只能“借酒消愁”,又連飲三杯。
一罈玉露白很快見了底,姜雲錚拿過酒罈使勁搖了搖,滴酒不剩。
姜雲錚長嘆一口氣,意猶未盡。
“阿彥,你說這春景樓背後的東家到底是誰?這腦子……”姜雲錚不由感慨,“真想見見這位商業奇才。”
蘇窈像是沒聽見他的話一般,面不改色地埋頭乾飯。
她肚子早就開始唱空城了,剛才好不容易假公濟私買了喜歡吃的栗子酥,因為哄孩子又送了出去。
“我聽說一個小道訊息,不知道真假。”姜雲錚神秘兮兮地將腦袋湊到桌前,用只有四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小聲說道:“聽說這春景樓是秦衍去年新娶夫人的陪嫁,後來他夫人昏迷不醒,這春景樓就落到了秦衍的手中,成了他們秦府的錢袋子。”
蘇窈本來胃口極好,結果,因為姜雲錚的這幾句話,讓她一下子失去了食慾,就連那道她最愛的秘製烤鴨吃到嘴裡都味同嚼蠟。
她和秦衍成親半載,家庭和睦,夫妻恩愛。秦衍對她的好,她是真真切切感受到的。
她不相信秦衍會算計她的嫁妝,畢竟他們之間曾經有過深厚的感情。
但如今她以這副面容出現在京城,讓她不能輕易與秦衍相認,否則可能會帶來更多麻煩。
想要安穩留在京城,她必須先去尋找她身邊的那四個大丫鬟。
這四個大丫鬟對她來說意義非凡,她們不僅是她的侍從,更是她的朋友和知己。她們瞭解她的一切,知曉她的喜好、習慣以及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找到她們,或許能揭開自己身上的秘密。
沈彥州看著他冷笑:“看樣子我在京城的那些傳言,也有你一半的功勞。”
姜雲錚雖然沒有醉,但那大半壇玉露白,已經讓他的臉色泛起了淡淡的紅暈。
暈暈乎乎的腦袋在男人那冷颼颼的目光中一下子清醒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