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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好了祖母,沈彥州出了禧壽堂。
寒冷的冬日夜晚,一片漆黑,彷彿整個世界陷入了無盡的寂靜之中,只有寒風呼嘯而過的聲音。
沈墨上前一步,展開手中的狐裘大氅,披在他的肩上。
沈彥州抬手裹緊大氅,朝紫竹院快步走去。
剛踏進紫竹院,就看見少年的身影,正站在書房門前等著他。
腦中不自覺浮現出祖母所說的話。
他從小體弱,又因多居於崇明寺,所以對於男女之事看得很淡。
唯一曾強求的也不過母子之情。
只可惜,結果不盡如人意。
自那時起,他和所有人都保持著君子之交,不期望便沒有失望。
對於蘇霄,他確實多了一份關注。
但,那也只不過是,他隱秘的身份讓他產生了好奇,想要剝去他身上包裹的層層外衣。
他雖然不喜歡和女人接觸,但也絕對不會像祖母擔心的那樣,去喜歡一個男人。
“阿墨和阿硯守在門口。”沈彥州徑直越過蘇窈的身邊,帶起一股寒氣。“蘇霄進來。”
蘇窈站在門口,輕微地跺了跺已經失去知覺的雙腳,才慢騰騰地跟在沈彥州身後走進書房。
書房裡的炭爐早已熄滅,裡面冷得像冰,也不比外面的溫度高多少。
“爺,要不,點個炭爐?”蘇窈感覺自己說話都帶著顫音。
沈彥州掃了他一眼,解開斗篷,蘇窈下意識地接了過來,搭在橫架上。
一系列動作如行雲流水。
連蘇窈自己都有點呆愣。
她才做了幾天的貼身侍衛,怎麼就有了這個習慣?
沈彥州看著這有點憨傻的人,心裡的那點鬱氣突然就散了開來。
祖母要是看到眼前人是這個樣子,就絕對不會說他會喜歡上他。
看在他取悅了自己的份上,可以滿足他這個小小的要求。
“阿硯,點個炭爐來。”
“是。”門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書房門被推開。
“阿霄,快來烤一烤。”沈硯將炭爐放在蘇窈的身邊。
沈彥州:“……”
不知道他到底是誰的侍衛。
書房裡的炭爐慢慢地燃起來,火勢來越旺。
裡面的溫度開始慢慢地回升。
蘇窈這時候才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活了過來。
誰說功夫高的人不怕冷?
想到此時正站在門口遭受寒風肆虐的兩人,蘇窈默默為他們豎了大拇指。
“說說我祖母的身體狀況吧。”沈彥州坐在桌案後的椅子上,盯視著蘇窈。
蘇窈就知道,他應該是看懂了她在禧壽堂裡的眼神。
“老夫人身體狀況不太妙。”蘇窈也不客氣,直接將兩隻手攏在炭爐上烤火。“如果我沒診斷錯誤的話,她應該是中毒了。”
“中毒?”沈彥州心神一顫,瞳孔驟縮。
他想過祖母的身體狀況可能不妙,但沒想到竟然是中毒。
“你確定?”
蘇窈:“百分之八十。如果二爺不放心,可以再找幾位太醫或者大夫來看看。”
沈彥州眼神冷如冰:“祖母每個月都會有府醫請平安脈,有時候也會有太醫進府把脈。只說有心悸之症,情緒不可過於激動。”
沒有一個人說沈老夫人中毒。
這說明什麼?要麼是所有人都沒有診出中毒之症,要麼是國公府有人一手遮天。
沈彥州覺得第一種可能性更大一點。
蘇窈點點頭,像是預料之中:“老夫人的症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