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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兩天,一路相安無事。
這幾天雖然沒有太陽,但也沒有再下雪,這給他們的趕路帶來了便利。
因為蘇窈生病,耽誤了半天的時間,四人緊趕慢趕,終於在第五天,趕到了宜州的白水鎮。
幾人休整了一下,第二天出發時,蘇窈就發現,馬車邊多了幾個騎馬的人,看他們的裝扮,應該都是練家子,武功不俗。
沈硯終於也下了馬車,和那些人一起騎馬圍在馬車周圍。
他們這一行人終於從四個人變成了十幾個人,有了點氣勢。
自那晚之後,白天趕路時,蘇窈就沒再進過馬車車廂內,一直安靜地坐在沈墨的旁邊。
風平浪靜地趕了幾天的路,終於離京城越來越近,明天天黑之前就可以入城。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這一次,沈彥州帶著他們住進了離京城最近的驛站。
蘇窈只看見沈彥州從懷裡掏出一個類似令牌的東西,隨意地遞給了驛臣。
那人看了一眼,神色大變,雙手恭敬地將令牌遞還給他,臉上帶了點諂媚和討好之意,將他們引進裡面最好的上房。
沈彥州仿若未見,只是對身邊的人淡淡的吩咐道:“今晚在此歇息一夜,明日再進城。”
說完便自顧自地進了房間。
這幾天沈彥州周身自始至終帶著那種讓人難以靠近的冷,比這北方的冬夜還要凍人。
相處了這麼久,蘇窈也早已經習慣。
管他是高興還是生氣,她只要負責好他的人身安全就行了。
沈墨來到她的面前:“蘇霄,今晚你和我一起值夜。”
蘇窈點頭輕聲應好。
看樣子,今晚又要有一場拼殺。
自從答應做沈彥州的貼身侍衛以來,她還沒值過夜。
因為發燒和受傷,沈墨貼心地沒有安排她值夜,這點也挺讓人意外。
她一直以為,沈墨是那種冷酷無情,不知變通之人。
所以說,人還是要長久的相處和了解,才能真正認識一個人。
這一夜,註定是個無眠之夜。
吃過晚飯,一切就緒。
沈墨抱劍站在房間門口,並沒有進屋。
沈彥州斜靠在驛站為他準備的高枕之上,隨意地翻看著手裡的書。
錦被全都是新的,花團錦簇。男人那張貌似潘安的臉,在燭火和錦被的映襯之下,帶著說不出的妖嬈之美,像是話本小說裡的狐狸精,蠱惑著人心。
靠坐在房梁之上的蘇窈不禁想,這世上會有什麼樣的女子,站在他的身邊不會被他的美色給比下去,他的夫人該是怎樣的人間絕色,才能毫無心理負擔,自信地站在男人的身邊。
正閉眼養神的蘇窈感覺眼前一黑,她豁然睜眼。
原來是房間裡的人已經熄了燭火,準備就寢。
蘇窈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熬過這一夜,就能好好的休息。
黑夜裡,所有的聲音都逐漸地放大。
窗外雪花簌簌飄落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越來越大。這幾天一直懸在心裡的暴風雪,終於在這一夜靜悄悄地來臨。
門外傳來一陣細小輕微的呼吸聲,蘇窈知道,那是守在門口的沈墨。
與此同時,床上的男人也發出了一種極其輕微的呼吸聲,如果不仔細聆聽甚至難以察覺到它的存在。
蘇窈分辨不出,床上的男人是睡著了還是沒有睡。
除此之外,似乎再聽不見其他的聲音。
冬日的夜晚,一片萬籟俱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一兩個時辰,也許只是一炷香。
蘇窈聽見了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