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發現自己挺倒黴,每次和身邊的男人在一起,好像都是她照顧他。
他真的比女人還嬌氣,動不動不是暈倒,就是發燒。
她從外面弄了乾淨的積雪,給他擦拭著身體,希望能讓溫度降下來。
來來回回一整夜,效果並不大,沈彥州的高燒並沒有退下來。
蘇窈看了一眼洞外,天色微亮。
終於熬過了一夜。
衣服已經烘烤得差不多,蘇窈又一件件地穿好衣服,將那件唯一的大氅蓋在男人的身上。
蘇窈來到洞口朝外看去,也許是老天爺也不想讓他們陷入絕境,下了一夜的風雪竟然停了。
她朝手心哈了一口氣,最終忍著刺骨的寒意,朝外走去。
他們已經整整一夜都沒有吃東西了。
如果能找到村莊或者農家那就有救了。但她不敢走得太遠,怕找不到回來的路。
每經過一棵樹,她都會在上面留下記號。
蘇窈蹣跚著前行,一邊尋找藥材,一邊找一些充飢的食物。
深山裡的積雪估計有一尺多厚,一腳踩下去,掩蓋住大半小腿。
蘇窈對於在深山裡覓食,已經早有經驗,她很快就找到了一些退燒的草藥,還順手抓了一隻野兔。
今天的吃食終於有了著落。
她感覺走得有點遠了,不知道沈彥州醒了沒有,她得趕緊回去,要不然他還以為她扔下他自己跑了。
突然她看到遠處有一間小屋。
蘇窈心中湧起一絲希望,快步朝小屋走去。推開門,屋內空無一人,但生活用品一應俱全。
應該是獵戶偶爾休息的地方,裡面竟還有些吃食。蘇窈抿了抿乾裂的嘴唇,長出一口氣,終於有了一個歇腳的地方。
蘇窈將找到的草藥和獵到的兔子放在了木屋裡,急忙趕回山洞。
回到山洞,她將沈彥州的衣服一件件穿了起來,滅了洞裡的火堆,將沈彥州背在身上朝外走去。
其實蘇窈已經超級累,她的身體早已經極限透支,昨天一晚上沒休息,連胳膊的傷口也只是隨意地包紮了一下。
蘇窈揹著沈彥州艱難地在雪地裡行走著。她的腳步踉蹌,每一步都顯得無比沉重,但她依然咬緊牙關堅持著。
“阿霄……”身後的男人突然發出聲音,“放我下來。”
蘇窈連忙將他靠在一棵樹上,面露驚喜:“你終於醒了。”
“嗯,我們這是要去哪兒。”男人因為發燒,整個嘴唇都乾裂起皮,喉嚨嘶啞。
“前面有個小木屋,那裡什麼都有,我想把你背過去。”蘇窈整個人也是憔悴不堪。
“我自己能走,你扶著我點。”沈彥州看著眼前的少年,眼底一片青黑,雙眼充滿紅血絲,心裡泛起痠痛,像是針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