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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鳳霓風風火火地來,又氣急敗壞地走了,除了讓春景樓的食客看了場笑話,什麼也沒撈著。
聽說她回到公主府裡,發了好一頓脾氣,連最寵愛的面首,也被她狠抽了幾鞭子,來發洩心中的怒火。
當然,這些都是人們道聽途說。
至於真假,誰也不關心。
春景樓清幽居廂房內。
沈彥州早已經坐回到食桌前,開啟蘇窈買回來的醬牛肉,夾起一片送進嘴裡,細嚼慢嚥。
離京半年多,他也確實很惦記這口吃食。
還是那個味道,令人回味。
姜雲錚看看一臉平靜的沈彥州,再看看站在他身後面無表情的小侍衛,有點發傻。
“阿彥,你是真的一點都不擔心你好男風的名聲傳出去啊?小心你回家要家法處置。”
姜雲錚滿臉擔心。
在這繁華熱鬧、人口眾多的京城之中,那些達官顯貴和富家公子哥兒們,好男風的大有人在。但都是私底下玩得瘋,誰也不敢真的拿到明面上來說。因為這樣做不僅可能讓家族蒙羞,甚至還會給自己招來大禍。
沈彥州難得地露出一絲笑意:“不是你說這次長公主府上的賞梅宴是為我而設嗎?正好趁這個機會,堵住她們的口,讓她們知難而退。”
“你這,你這……”姜雲錚連連搖頭,氣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你這是傷敵八百,自損一萬啊,虧大了。”
沈彥州側頭:“倒酒。”
蘇窈上前一步,伸手拿起酒罈,給兩人斟滿酒。
“阿霄,來來來,坐下一起吃。”
姜雲錚一把抓住蘇窈的手腕,這才發現少年的手腕格外的纖細,好像他稍微用點力道就能將它折斷似的。
他不由地仔細看了看眼前的手,他的手指修長而纖細,指甲修剪得整齊乾淨。
整個手掌都敷了一層薄薄的繭子,一看就是做活留下的。
他的手掌比一般男人的手要小了很多,而且面板細膩白皙,握在手裡柔若無骨,就像是握住了一團棉花,柔軟而溫暖。
姜雲錚無意識地捏了捏他的手,觸感柔膩,讓人捨不得放手。
蘇窈臉色一變,正想抽出自己的手。
沈彥州眼神暗沉,更快一步地捏住姜雲錚的手腕,手指用了力,將她的手從男人的手中解救出來。
“啊,痛痛痛……”姜雲錚這時候才如夢初醒,鬆了手,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手是不是不想要了?”
對面的男人臉色難看,眼中帶著森冷的寒意,比這冬日的溫度還要低上幾分,姜雲錚不由得瑟縮了一下。
他雖然喜歡吃喝玩樂,但取向一直很正常,他很清楚自己喜歡的是女人。
今天真是鬼迷了心竅,竟然被一個男人迷了心志。
他自己都一陣惡寒。
“抱歉,抱歉,真不是故意的,酒多了有點上頭。”姜雲錚連忙解下腰上繫著的玉佩,塞進少年的手中,“這樣,這玉佩是我秋獵時得來的賞賜,希望阿霄別嫌棄。稍後我再帶上禮物登門道歉。”
蘇窈低頭看了眼手中的玉佩,羊脂玉質地溫潤,上面雕刻著一隻栩栩如生的瑞獸,一看就價值不菲。
“如此貴重,屬下惶恐。”蘇窈將玉佩推了回去。
“哎,拿著吧,本世子送出的東西,哪有收回來的道理。”姜雲錚見他不收,心裡更加發慌,怕沈彥州事後修理自己,強行將玉佩塞到蘇窈手中,“不過是個小玩意罷了。”
“既然姜世子誠心送你,你就收下吧。不過,”沈彥州的臉色終於恢復了幾分。“阿錚這動手動腳的毛病得改一改。”
“是是是……”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