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以前燉的血燕味道差不多,看樣子,這沈國公府家底還挺厚實。
吃完血燕,她又拿起那碗銀耳羹。
因為肚子有東西墊了底,這次她吃得比較慢。
剛吃了血燕,再吃這個銀耳羹,突然就有了種山珍海味變窩窩頭,難以下嚥的感覺。
這銀耳羹,和血燕簡直沒法比啊。
早知道她應該先吃著銀耳羹。
沈彥州抬眼,就看見少年那一臉的嫌棄樣。不過,臉上雖帶著嫌棄,卻不耽誤他一勺一勺往嘴裡送。
吃得雖快,但舉止卻很有教養,並不顯難看,一看就知道是刻在骨子裡的。
沈彥州盯著她的側臉,鼻樑挺翹,長長的睫毛濃密捲翹,低垂著頭,正專心地吃著碗裡的東西。臉頰在不時的鼓動,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沈彥州有點晃神。
“我吃好了。”
耳邊傳來少年的聲音,沈彥州恍然回神,抬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的臉上露出心滿意足的表情。
出息,兩碗夜宵就讓他高興成這樣,沈彥州有點沒眼看。
“陪我下一盤。”沈彥州放下手中的書,坐到書房的軟榻上,在茶几上擺上了棋盤。
“現在?”蘇窈有點意外,時間都這麼晚了,他竟然還不睡覺?不過她今天睡得挺多,陪他下棋也不是不行,就是……他別抓狂就行。
“陪你下棋也不是不行,就是……我這棋藝,等會不許罵我啊。”蘇窈也知道自己下棋的臭毛病,但,積習難改嘛,一時半會兒也改不過來。
“沒事。”沈彥州擺好棋盤,執黑子。
蘇窈也沒再客氣,坐在軟榻另一側,拈起一枚白子直接放在棋盤上。
“今天做什麼去了?”沈彥州隨手放下了黑子,聲音溫和,少了平時的冷冽和淡漠。
“就……隨便逛了逛。”蘇窈不知道他對自己的行蹤了不瞭解,不敢隨意地說謊,但也只能一言帶過。
“一個人?”沈彥州抬頭盯視著他的眼睛,想要從裡面看出一點害怕和驚慌。
但,什麼都沒有,不知道是真的很坦然,還是心理素質強大。
一般人在面對他的直視時,都會不自覺地選擇迴避。他知道,那些人對他有一種天然的害怕和恐懼。
但,眼前的少年,好像從來沒有害怕過他。無論是之前在鄉下,還是現在。
“和硯大哥一起。”蘇窈回答得很坦然。
她沒有說謊,雖然後來是一個人,但她上晌確實和沈硯一起的。
“蘇霄,今天給你一個機會,你有沒有什麼事情要告訴我?或者說,你有沒有需要我幫助的地方?”
沈彥州落子的速度很快,幾乎每次蘇窈剛放下棋子,他緊隨其後。
“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只要我能做到,必盡全力。”
蘇窈正絞盡腦汁地想著下一步,遲遲不敢落子,突然聽見沈彥州的話,腦子有點懵。
“我……”
她差點脫口而出,想讓他幫忙打聽大理寺卿秦衍,以及作為秦衍夫人的蘇窈的訊息。
可一旦開了口,她或許就要暴露自己的女扮男裝,以及借屍還魂。
前者還是解釋得清,後者即使她說出來,又有幾人能夠相信?
腦子裡雖然醞釀半天,但嘴巴卻像是被沾上一般,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怎麼,這麼難以啟齒,莫非和國公府有關?”沈彥州捏著黑子的手頓了一下,抬眼看著他,眼中閃過的冷芒讓人心驚。
“不是。”蘇窈連忙否認,她又不是不想活了,敢在老虎頭上拔毛。
“我承認,我來京城確實有目的,但絕不是國公府,也絕不會危害任何人。我可以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