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往浴室走,察覺到孫燕萍沒跟上來,語氣頓時變了。
“愣著幹什麼,去拿啊!”
孫燕萍回過神,連忙應道:“我這就去這就去。”
不敢在看雜物間,轉身去臥室幫他拿睡衣。
等確定吳鵬開始洗澡之後,孫燕萍才找出醫藥箱去看吳雅粥。
房間裡沒有燈,僅有的光源就是衛生間門透過來的。
孫燕萍看不清裡面的具體情況,是能隱隱約約看見人是躺在地上的。
轉身去臥室拿了手機,開啟手電筒。
暗自深呼吸了一口才舉起手機。
地上的人渾身上下都是破破爛爛的,有些地方甚至能看見裡面的肉。
雖然不太應該,但孫燕萍的第一想法竟是,還好裡面是黑的,吳鵬看不清。
孫燕萍走近看清她的樣子。
雙眼緊閉,眼角還殘留著淚痕,嘴裡咬著衣服。
難怪她只能聽到悶哼聲。
吳雅粥此刻腦子已經開始模糊了,好像感覺不到疼痛。
只覺得那光,實在是刺眼。
乾脆閉眼睛,打算就此睡過去。
孫燕萍小心翼翼地撥開擋在她臉上的碎髮。
沒有傷痕,還好。
視線掃到脖子,也沒有傷痕。
光源隨著她的動作掃射了一遍她的身體。
手掌沒有,腳踝沒有。
孫燕萍鬆了口氣,看來吳鵬再怎麼氣憤也有所顧忌,不至於下手太狠。
也是吳雅粥不知道她的想法,不然真的要罵人。
她現在渾身上下,完好的地方沒幾處。
全都是她平時在外面別人能看到的地方。
其餘地方,都是數不清的傷痕。
吳鵬並不是心疼她,而是不想損害自己的人設啊!
這算哪門子的“不至於下手太狠”?
孫燕萍開啟醫藥箱,翻翻找找,拿出一瓶酒精。
嘴裡像是對著吳雅粥說,又像在碎碎念。
“不是媽不心疼你,家裡只有酒精了,你忍忍就好。”
孫燕萍也不是故意不拿別的,實在是家裡只剩酒精了。
雖然家裡經常用到這些消毒的東西,但她最近沒出門,沒及時補充。
不過,她想,既然吳雅粥連打都忍了,消毒這點痛,應該是可以忍的。
吳雅粥依然閉著眼睛,裝作自己沒聽到。
她現在沒精力去嘲諷孫燕萍的自以為是。
也沒力氣去反駁她那一套“忍者神龜”的理論。
酒精碰到傷口的那一刻,即使再怎麼裝,吳雅粥還是沒忍住悶哼一聲,身體也顫抖起來。
孫燕萍被嚇了一跳。
“你這孩子……”
她還以為吳雅粥已經暈過去了。
“讓你別惹你爸生氣別惹你爸生氣,你怎麼就是不聽呢?”
吳雅粥沒說話,努力調整著呼吸,嘴裡死死咬著衣服,嘗試著讓自己放鬆下來。
察覺到有用處,又嘗試放空自己的思維,試圖讓自己轉移注意力。
至於孫燕萍的碎碎念,那是什麼?
:()只有青春沒有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