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內看完,實在是有些急於求成了。往後啊你慢慢兒教他,行嗎?”
孝恆板著臉對視著燕春妮鏗鏘地說道:“他玩了都快二十年,現在才發奮,不加把勁怎麼行?起早貪黑、秉燭夜讀,誰不是這麼過來的?若他連這些苦都吃不了,那也很難成才了。”孝恆的一番話說得燕春妮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場面頗為尷尬。“二孃,您愛子心切的心我明白,但既然爹已把孝川交給我調教,那請你也不要插手管得太多,我自有讓他成才的辦法。”
燕春妮心裡一陣不痛快,但孝恆說得也是句句在理反駁不得。金如珍便打圓場道:“妹妹啊,你就放心吧。他們可是哥倆兒,你還怕孝恆會害了孝川嗎?所謂頭懸樑、錐刺股,讀書人都是這麼苦過來的。孝川起步晚,是應該多努力。將來他功成名就的時候,你就會覺得現在他現在付出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嗯~~好吧。”燕春妮也只好說道:“那我就盼著我的兒子能儘快做出點成績吧。”
孝謙在一旁看著這表面平靜如水,卻暗潮洶湧的場面,實在有些心驚膽戰,真不知道將來的日子這樣的戲碼會一天上演幾回。
鍾家的婚事辦得體體面面、熱熱鬧鬧,成為桃源鎮的一段佳話。新娘子的花轎抬進了鍾家的大門,一對新人交拜天地。堂上每一個人都笑得如此地燦爛,甚至比一對新人更為高興。只是當事人臉上的笑容卻很僵硬,他用他的方式做著最後底線的反抗,來表示他對這段婚姻的抗拒。紅蓋頭下的新娘大家都不能相見,殊不知新娘的神情並不比新郎官好多少,她的心裡也在吶喊,只是她也無能為力,對於身邊這個陌生的男人,她提不起任何興趣,甚至連一丁點的好奇都沒有。
晚上送走了賓客,孝恆被簇擁著進了洞房,完成了一系列繁縟的禮節後所有人都退了出去。這時候已經快到子夜了,外面的喧鬧聲也漸漸退去。惟有那一排排的大紅燈籠依舊亮著,還在替這門婚事燃燒著熱烈的顏色。
洞房裡被照得紅彤彤的,孝恆喝了點酒有些頭暈。他拿起秤桿挑開了紅蓋頭,他甚至連看都沒有看新娘一眼就轉身坐到了一旁的榻上。季婉儀還想著掀開蓋頭的那一刻她要做出什麼樣的表情來告訴她的新郎不許碰她,但沒想到新郎竟然是一臉的沮喪和悲傷,這倒讓季婉儀有了一點點好奇心。
兩人就這麼坐著,孝恆靠在榻上一手託著頭顯得很疲憊,眼皮耷拉著似乎在想些什麼。季婉儀盯著他看,覺得他怪怪的,和第一在家見到的時候不一樣。終於季婉儀忍不住了,嗔怒道:“喂!難道我讓你很失望嗎?你連看都不願意看我一眼?”
孝恆這才抬起眼來看她,季婉儀雖然衣著端莊但此刻臉上卻透著一絲怒容。其實季婉儀也是一個有著美貌的女子,如果他心中沒有另一個人,或許在掀開蓋頭的那一刻會感到欣喜,只是此刻真的很難有這樣的心情去面對這麼一個強塞給自己的妻子。孝恆稍稍坐直了身子,嘆了口氣道:“你很漂亮。”這話說得有些敷衍。
季婉儀是聰明的女人怎麼會聽不出來孝恆口吻裡的牽強。她也是心高氣傲的女人,於是“哼”了一聲,也不再端坐而是隨意鬆動著已經疲憊的身體,鄙夷地說道:“你看不上我。同樣,我也看不上你。看你的樣子也是被逼無奈才應允的,我也是一樣。我們大家彼此彼此罷了。只是既然都被捏在了一起,就這麼湊合著吧。磕磕絆絆、得過且過也就一輩子了。”
孝恆聽了也多了幾分好奇,原以為只有自己不喜歡父母的安排,沒想到季婉儀也一樣,這倒是讓他對她多了幾分感同身受的親近感。“怎麼?你也是被逼的嗎?”
“當然!”季婉儀已經脫去了厚重的禮服,拉過床上的被子就想躺下,但剛躺下就叫了起來,“哎呀,這都是些什麼玩意兒啊?硌著我啦!”她掀開被單一看,竟然都是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