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淺淺身形微顫,回眸看向正廳中,烏依離開的背影,心中苦澀。
她不屬於這個世界,保不準,什麼時候就離開了。
“你不該這樣。”南淺淺嘟囔著。
身為外來者,她早就做好了功成身退的準備。
但諸葛明淵不一樣,他是這個世界的人,不該被自己的來去所左右。
諸葛明淵知道她心中在想什麼,眼中閃過苦澀,“你想說,我該重新開始?我該拋下你,忘記你?”
“你想把我推給別人?”
重新開始?
說得簡單,又談何容易?
南淺淺倒是沒想過他會想這般多,無奈地搖搖頭,安慰著:“我就隨口一說。”
“可我會當真。”諸葛明淵道,“我害怕,你會真的不要我了。”
南淺淺輕拍他的手背,安撫的話到口中,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因為此刻的自己,給不了對方任何承諾。
諸葛明淵鬆開抱著她的手,退後兩步,與其拉開距離。
南淺淺眼眸中透著不解,似是不明白對方為何變臉如此之快。
“我累了,想休息一會。”諸葛明淵向後退去,最後將房門關上,將南淺淺關於房門之外。
南淺淺垂眸無言。
即使知道對方在說謊,但此刻的自己還找不到出口的地方,更不可能回以他肯定的答覆。
她承認,她是喜歡諸葛明淵的。
但也只是喜歡,還沒達到可以為了他,放棄一切的地步。
她不會賭,也不敢賭。
默默嘆下口氣後,南淺淺轉身離開,去給烏依幫忙。
而房門的背後,諸葛明淵靠在門上,聽到腳步遠去的聲音後,終是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
最近心口的位置是越來越痛,咳出的血也越來越多。
瞧著手心中的猩紅透著黑的血跡,諸葛明淵忽然苦笑出來。
“你說得對,我終是給不了你幸福。”
他甚至,掌控不了此刻自己的命了。
說不定,在某一刻,真就先她而去。
這樣也挺好,總不用看著她離開。
諸葛明淵昂頭靠在門縫上,瞧著上面的房頂,忽然視線開始模糊。
......
南淺淺跟著烏依,遞針看穴打下手。
被扎過針的人,很快甦醒過來。
連帶李知清醒來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請烏依給師父扎針。
對於遙遙無期又無果的等待,他們更想讓師父最後見自己一面,順便再說說心頭話。
為了不觸景生情,在給人扎完針後,南淺淺便拉著烏依出去了。
這個時間段的普爾斯,還在昏迷中。
烏依已經給他吃了解藥,又施針,可對方還是沒有要醒的痕跡。
南淺淺不知從哪裡拿來一碟花生米和兩罈子酒,抱著烏依飛到屋簷上坐下,兩人一人一罈酒。
平常兩人都不怎麼喝酒,如今,烏依是陪著南淺淺喝。
“有心事?”烏依還算了解南淺淺,知道對方無事不會主動約自己喝酒。
南淺淺往嘴裡扔兩顆花生米,瞧著皓月當空,抱著酒罈,就往口中灌入一口酒。
火燒的味透過喉嚨直燒到腹部,南淺淺卻像什麼也沒感受到般,依舊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
烏依看不下去,伸手將對方的酒罈子奪過,“你今日這是抽了什麼風?”
南淺淺紅著臉龐,打了個酒嗝,睨向烏依忽然便笑出聲來,“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能有什麼事?我開心著呢!”
說罷,她便要伸手去奪烏依手中的酒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