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頭,你在做什麼?”
南淺淺剛踏入房門,就看到趴在床邊,直勾勾盯著床上少年的大女兒。
小小的腦袋中充滿大大的疑惑。
莫不是,這丫頭,喜歡上這來路不明的野小子了?
南淺淺有些不淡定了。
雖說她是孩子的後孃,但後孃也是娘,而且她還有任務在身,怎麼著也不能讓她毀在這半路的道上。
“後孃,我瞧著他發汗,想給他擦擦……”李知馨此刻紅著一張臉,手中確實是拿著一條毛巾,正要給熟睡中的少年擦拭身子。
“這年代,講究的不是男女授受不親嗎?你幹這事,你媽知道嗎?”南淺淺走近,將李知馨手中的毛巾扯過。
李知馨此刻站起身子,原本垂下的眼簾在聽到南淺淺的這句話後,忽然抬起道:“剛剛是不知道,不過,現在是知道了!”
南淺淺懸著的一口氣此刻因為她的一句話,堵在心口,悶得慌。
她現在是這幾個娃的後孃,她確實是沒法反駁。
“出去!”
“好嘞!”
“水盆毛巾也拿出去!”
“那不給她擦拭了嗎?”
“擦拭個毛線,自己熱不會踢被子嗎?你是他媽還是他老婆,照顧他這一圈,待會回頭訛你腦袋上,我看拿你自己去賠!”
“也不是不可以……”李知馨話還沒說完,後腳就被南淺淺踹了屁股,慌忙跑出房間去。
這妮子,前幾日瞧著還是個斯斯文文的主,怎麼相處幾天下來,瞧著也有了當潑婦的潛質。
瞧著李知馨端著水盆子跑得沒影后,南淺淺才轉身,朝著還躺在床上的人道:“呸!晦氣玩意兒!趕緊醒了滾犢子!別來禍害我家小姑娘!”
說罷,南淺淺轉身,將房門也給鎖上了。
原本躺在床上閉眼睡香的人,在聽到關門聲後,睜開了眼,伸手抹了一把被噴一臉的唾沫,內心尤為複雜。
他知道這個世道,鄉野村婦潑,但收了人錢財還這麼潑的,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老天爺啊!他這是倒了八輩子的黴啊!怎麼救自己的偏偏是個不講道理的瘋婆子?!
“潑婦!”莫林想得氣憤,一回頭間,便對上一雙清澈明朗的眼眸,剛剛鼓足的氣勢,瞬間就沒了。
誰能告訴他,眼下這種情況應當怎麼辦?
“你罵誰潑婦呢?”南淺淺手中端著一個茶壺,此刻正挨著門板靠邊上。
“你咋還沒走?”莫林說話不過腦,便脫口而出。
“你瞎了放屁的狗眼!這是我家!要走也是你走!”
“你咋還罵人?”
“瞧你不順眼,咋滴?要幹架嗎?”南淺淺只要想到這將是她路上完成任務的絆腳石,心中哪裡還有當初將他撿回來時的感慨。
美色什麼,都是假的!放屁般的存在!誰也別想阻擋她要回家的步伐!
“你打不過我。”
“噢?試試?”
說罷,南淺淺從身後摸出一把鐵鍬,大有一股,你再多說一句,我就鏟死你的衝動。
“你不講武德!我傷還沒好!還有,你哪來的武器?!”
“我又不是君子,我跟你講什麼武德,不服就幹!”
“你你你!蠻不講理!”
“我要是會講道理,哪裡還能活得到今天?”
“得了,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可以,住一天,二十兩銀子。”
“不是!你想錢想瘋了?”
南淺淺將鐵鍬立於邊上,渾身上下寫著貧窮二字。
“你也知道,我這娃多,我一個婦道人家,想養活這一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