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只是如此,諸葛明淵絕對不會像現在這般,提劍找上門來。
“真的。”安嶂不去看安啟寧的眼睛,怕自己會一時遭不住審問,給說出所有實情來。
按照殺手堂的規定,除去給皇帝認命外,是絕對不可與其他皇子產生往來關係的。
如今的安嶂,已經是犯了這條致命的錯誤。
“你怎這般糊塗!堂內的規矩難不成你都忘記了嗎!”安啟寧忽然拍桌起身,對著安嶂就是一頓斥罵,“我平常都是如何教你的?啊?”
諸葛明淵瞧著眼前的這出戏碼,面色不鹹不淡,只不過眼中陰霾的神色,越演越烈。
他知道,安啟寧這般行事,無疑是想給安嶂減輕罪責。
果然,在罵了一頓後,甚至都沒有出手打,安啟寧便同諸葛明淵說道:“堂主,我已經訓斥過他了,念在他這次是初犯,便饒過他這一回,從輕處置吧?”
諸葛明淵將手中的茶杯放下,將顯示堂主身份的令牌在腰間取下,直接放在了桌面上,目光則一直視著安嶂的面容。
安嶂瞧見諸葛明淵拿出堂主令後,眼中閃過一抹貪婪的神色。
“饒過他?”
諸葛明淵看向安啟寧,忽然冷笑道:“饒過他,好讓他將我除掉,好取代我成為下一代的殺手堂之主嗎?”
此話一出,安啟寧便覺得此事不簡單了,看向一旁的安嶂,又看看諸葛明淵,道:“堂主是不是多慮了?嶂兒不過只有十四歲,何來如此大的野心?”
諸葛明淵將懷中的證物放到桌子上道:“那現在,你還覺得,他沒有野心嗎?”
諸葛明淵所拿出來的,正是安嶂與風墨臨之間往來的信物。
這還是他在歸來的路程中,意外截住獲取的。
那是二皇子生辰宴之後,風墨臨欲傳給安嶂的信物。
安嶂瞧著諸葛明淵拿出的信物,面色一白,看向邊上的安啟寧道:“哥哥,我沒有。”
奈何,此刻安嶂的說辭,已經是充滿無力了。
安啟寧將信物拿起,仔細看過之後才發覺事情的嚴重性。
“奪位之事可以先不提,單憑這與皇子暗中勾結,想要謀權篡位的想法,便可以成為株連九族的大罪。”諸葛明淵說罷,將自己的劍重新拔起,指向安嶂,對安啟寧道,“如今,你覺得我還能留他嗎?”
安啟寧將手中的信物放向,看向一旁的安嶂,又看向眼前的諸葛明淵,忽然笑道:“且不說事情是真是假,即便是真的,你覺得,你現在還能殺得動他嗎?”
隨著安啟寧的話音落下,諸葛明淵才發覺了不對勁的地方,看向自己喝水的茶杯,“你在水裡下了毒?”
“早知道會有這一日,所以這是我提前給你準備的。”安啟寧說罷,拿起手中的茶水,直接潑到了諸葛明淵的面容上。
諸葛明淵舉起手中的劍,努力忽視身體上傳來的劇痛感,強撐著站起。
“安啟寧,你為何?”
諸葛明淵曾經惦記安啟寧是自己如兄弟般的存在,卻不想,如今對方的面孔,竟然變得如此陌生。
“為何?”安啟寧聞言,忽然大笑出聲,道:“我為什麼甘願成為你的影子,你真的不知道嗎?小十三便是因為你,才會變成如今的這番模樣的,你說為何?”
諸葛明淵這時才看清安啟寧的真實面目。
“那麼安嶂想要謀反的事情。你也知曉?”諸葛明淵口中吐出一口鮮血,一雙眸染成了血紅的顏色。
“我不僅知道,還是我主動讓他這麼做的,否則,你覺得我會這般心安理得地站在你面前嗎?”安啟寧說罷,伸手將安嶂從自己身旁拉開,拿出袖中的匕首。
諸葛明淵提著劍,忽然間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