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麗弱弱的開了口:“我不洗尿布,並不是為了偷懶,而是為了來寶。我怕月子沒坐好,涼水碰多了,我連奶.-水都沒有了,那來寶哪能吃得好、長得好啊!看看換弟,換弟就是吃米糊長大的,多瘦啊!我不希望來寶長得像換弟這麼瘦,媽,你和梁南肯定也不希望吧,你們肯定希望來寶健健康康,長得白白胖胖的吧。”
梁嬸子翻了個白眼:“梁南的前個媳婦生天雄的時候,還不是沒怎麼坐月子,但照舊奶.-水充足得很,把天雄養得好好的!你就是想偷懶,想讓一大家子人都伺候你,你還扯謊說你不是想偷懶!”
崔麗縮了縮肩膀,道:“我真不是想偷懶。梁南的前個媳婦怎麼沒的,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是沒把月子坐好,落下了病根,以後還怎麼繼續給你們梁家生孫子啊!難道媽你不想再要孫子了?”
崔麗這話,倒是把梁嬸子給噎住了,也說到了梁南的心坎上。
“行了,媽,你就去把尿布洗了。崔麗坐月子,也就坐這一個月。等她出月子了,你就輕鬆了。”梁南道。
梁南都這麼說了,梁嬸子還能說什麼了。
她不情不願地接過尿布,瞪了崔麗一眼,出去了。
崔麗感動的朝梁南笑了笑,垂下眼時,卻掩住了眼底的輕蔑之色。
另一邊,趙圓滿心忐忑地回了家。
她沒想到,崔麗一個從鄉下嫁到城裡的姑娘,居然會這麼警覺。連梁南和梁嬸子都沒懷疑那錢是外人偷的,崔麗卻懷疑到了她身上。
崔麗剛才那番話,分明就是在故意說給她聽的。
她平時沒事,經常到處串門,大雜院裡好幾家的錢或零嘴都被她順走過一些,也沒見那幾家懷疑到她身上啊!
看來她平時在崔麗面前得老實一點,免得惹火上身。
“媽媽——媽媽——”彩霞從外面跑了進來。
她四下張望了一番,見沒其他人,小聲對趙圓道:“媽媽,我想吃奶糖和雞蛋糕。”
平時,趙圓總會偷偷給她零嘴吃。每次,趙圓都會三番五次的再三給彩霞強調,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她偷偷給她零嘴吃了,尤其是家裡人。
久而久之,彩霞養成了習慣。每次說起這事時,都會提前觀察一番,確定周圍沒有其他人,才會和趙圓說這事。
“沒有了,”趙圓攤手:“都吃完了。”
她一共才從姚依的房裡順了那麼點奶糖和雞蛋糕,哪夠吃很久的啊!
雖說她前幾天在梁家順走的兩塊六毛錢還沒用,但是她沒有票啊,想買奶糖和雞蛋糕也買不了啊。
彩霞失望地癟起了嘴:“最近就沒人給你奶糖和雞蛋糕嗎?”
每次,趙圓偷偷給彩霞零嘴吃,彩霞問她這些東西哪來的,趙圓都會說是別人給的。具體是哪個“別人”,就算彩霞問,趙圓也會含糊過去。
“沒人給。”趙圓道。
彩霞再次失望的長嘆了口氣。
趙圓看到閨女這樣,有些心疼。
段家的條件一般,段家的大小事情都是段老頭做主的。段老頭既不是明事理的人,也不會心疼人。甚至可以說,段老頭這人專橫又蠻不講理。
平時家裡吃得東西並沒有多好。要不是趙圓偶爾去別家順些東西,彩霞哪能經常吃到那樣的零嘴。
突然,後屋傳來“咚——”的一聲悶響,隨後就是打罵聲。
“你個糟老婆子,居然把屎拉在褲子裡!臭死了!”
彩霞聽到段老頭的罵聲,就往趙圓懷裡鑽了鑽,害怕得縮了縮身子。
“彩霞,你在屋裡待著,別出去,媽去看看。”趙圓對彩霞道。
彩霞點了點頭。
趙圓出了房裡,還把房門給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