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枝順著她的話說,“你的錄取通知書是直接寄到這裡嗎?”
“當然啦,我爸媽都在這裡,我們要一起拆。”宋澄嘿嘿一笑,“我已經迫不及待地去過美好的大學生活了!聽說農大不僅有羊圈和馬廄,還能看見梅花鹿和白天鵝,校園裡的鳥類就有200多種。對我來說簡直是天堂啊!”
她看起來十分喜歡小動物。
三輪車的速度慢了下來,宋父說,“我們到了。澄澄、枝枝,下車回家吃飯了。”
宋澄跳下三輪車,又伸手拉住何枝,把她接下來,“枝枝慢一點,小心石頭。”
她的手柔軟、微涼。
【宋澄,你的高中同學,好友。】
何枝對上宋澄明澈的目光,對方彎起眼睛,飽滿的臥蠶將杏眼擠成月牙,露出一個明媚開朗的笑容。
十八歲的少女是如此生機勃勃,只是站在這裡,就像一棵燦爛盛開的向日葵。讓人看著就心情舒朗愉悅起來。
何枝打消了大部分的疑慮,跟著宋澄走進了宋家。
宋家的房子看起來和一路上見到的其它房子沒什麼不同,都是用土坯和破磚壘起來的,房頂的瓦片還有開裂的地方,看起來隨時會在下雨的時候漏水。
潮寧村比想象中的還要窮,就連來支教的老師都沒有像樣的地方住。
但宋澄看起來很適應,甚至會給何枝指哪裡的草比較旺盛,能見到手指粗細的小蛇。
宋母同樣四十多歲,是一個體型微胖,面容溫和的女人。她出來和何枝打招呼,忘記自己原本在廚房炸魚,魚在鍋裡噼裡啪啦響,宋父急忙洗了手進去幫忙。
“壞了!”宋母一拍腦門,也跟著趕回去:“枝枝隨便玩兒啊,阿姨就不招待你了,你就當和在自己家裡一樣!”
廚房裡傳來丈夫輕微的抱怨聲和妻子的撒嬌聲,過了一會兒,只留下溫馨的閒聊聲。
“咚咚咚。”說話間,門又被敲響了。
宋澄放下手裡的西瓜,踩著拖鞋去開門。
門外站著一個穿著老頭背心,身材結實的年輕男人。他面板黝黑,笑容像是村子裡的其他人一樣樸實,用彆扭的普通話問宋澄:“澄澄,俺家的剪刀不見哩。你家有沒有?借俺們用用唄,一會兒就還你。”
宋澄說,“有的,等我一下啊,我這就去拿。”
她又踩著拖鞋溜溜達達地走回來,從客廳的茶几底下拿剪刀,順便還對著何枝俏皮地眨一下眼睛。
這個眨眼沒什麼特別意味,只是好友目光碰觸之間親暱的玩笑。何枝也對著宋澄笑一下,眼角餘光卻敏銳地掃向了門口站著的男人。
這個黝黑壯實的青年男人,剛剛在偷看她們。
何枝眼神轉過去後,他的目光便如觸電一般立刻躲開,同樣黝黑的耳朵瀰漫潮紅,看起來如同是害羞了一般。
宋澄把剪刀遞給對方,“牛壯哥,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沒有沒有……”牛壯連連說,小聲問:“澄澄,你家來客人了?”
“是呀,我的同學過來找我玩兒。”
“是你的同學啊,難怪和你一樣好看哩。”
“澄澄。”不知何時,宋父已經從廚房走了出來。
他依舊拿著鍋鏟,面上的笑容卻消失了。
宋父直接打斷了宋澄和牛壯的交談,用低沉的聲音說:“別杵在那裡閒聊。蒜用完了,過來幫忙剝蒜。”
宋澄輕快地應了一聲好,往回走。
“關好門。”宋父又沉聲叮囑。
宋澄便再次倒回去,伸手,將依舊站在門外表情尷尬的牛壯徹底關在了外面。
“爸爸,需要剝的蒜在哪裡?”宋澄問。
“沒蒜。”宋父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