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紅色的,綴滿紅寶石流蘇的衣服赫然出現在半空之中,而在白天,何枝明明看見服裝店的店員把這件衣服重新掛回了衣架上。
那幾件何枝試過的衣服被無情地拋在了地上,剩下那件紅色的,就那麼漂浮在半空中緩緩移動,又消失在右側床頭之下。
一米八的雙人床,何枝是靠著左側睡的。她平躺後的眼角餘光只能看到紅色衣服被帶到了右邊,卻看不清右邊發生了什麼。
何枝裝作熟睡中的樣子,在床上翻了個身,又蹭動著床墊向右邊緩緩挪動幾厘米。
她終於看到了右側床頭處的樣子,準確地說,是緊挨著右側床頭地板的樣子。
原本光滑潔淨的大理石地板,突兀地出現了一個黑漆漆的洞。這個洞的直徑大概有三十厘米左右的樣子,黑的像是能吸收一切聲音和光線。那件紅色衣服的一角,恰巧在何枝看過來的瞬間被拉進了這個黑色的洞裡。
……這是什麼?
何枝努力撐開眼皮縫隙,去觀察這個黑漆漆的洞。然而沒等她觀察出個所以然,周圍卻再次響起了啪嗒啪嗒的腳步聲,這個腳步聲像是離何枝很遠,卻又像是迴盪在何枝的耳邊。但每一次腳步聲響起,這個洞都會隨著地板,以微乎其微的樣子跳動幾下。
何枝在床上翻了個身,心裡默唸:不作死就不會死。
幾秒後,她又翻了回來,心裡默唸:富貴險中求!
她把不死玉含在嘴裡,悄悄走下了床,蹲在這個洞的旁邊。洞毫無變化,如果不是裡面持續散發著陰冷的氣息,何枝都要懷疑這只是一個用黑色記號筆繪製出來的平面圖案,是一個惡作劇。
何枝從筆記本空間裡的雜物堆抽出來一根歪歪扭扭的樹枝,試探地伸進了洞裡捅了幾下。洞極深,樹枝完全觸碰不到底部。
何枝想了想,又從雜物堆裡翻出鏡子碎片,綁在樹枝上,又繫上一個熒光棒,再次將樹枝探入洞中。
透過鏡子的反射,何枝能勉強看清楚洞裡的環境。除了一些碎石泥土之外,好像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啪嗒啪嗒”的腳步聲再次響起,何枝忍耐著過速的心跳,依舊緊緊握著樹枝。
鏡片裡映出了一雙腳,一雙青灰、僵硬、沾滿泥土的倒立著的腳。
著雙腳貼著地板,以倒立的姿勢行走在泥土之間。
在何枝看清楚著雙腳的瞬間,她綁在樹枝上的鏡子被瞬間炸成了碎片。一隻死灰色的生長著黑色指甲的手握住了樹枝,就要把何枝一起拉進洞裡。
何枝早有準備,她在對方握住樹枝的同時就立刻撒手,迅捷地向後跳動一步。然而那條從洞裡伸出的死灰色手臂卻開始無限制地拉長,像是長了眼睛一樣,飛速對何枝進行攻擊。
匕首從掌心滑出,不過幾個呼吸之間,何枝就擋下了死灰手臂的十幾次攻擊。
堅硬的黑色指甲擦過匕首,狠狠濺出一串火星,把何枝的手腕震得發酸。而每一次燎原的刀刃劃過這隻手臂的面板,雖然會留下焦黑色的傷口,但這隻手臂都像是不會痛一般,絲毫不停頓地進行下一次攻擊。
手臂對著何枝步步緊逼,何枝則被大力衝擊,一退再退。眼看她已經貼緊臥室房門,到了無路可退的地步。
手臂的黑色指甲瞬間暴漲數倍,乘勝追擊刺向何枝。而何枝急忙扭腰一閃,那一根根長指甲就“砰砰砰砰”的扎進了臥室的門,力度之大,直接把鎖好的房門捅開了一半。
客廳裡,正在拖地的姜志靈聽見聲音,緩緩回頭。
此時此刻的他氣質比白天更加陰沉,慘白的臉在窗外月光的照射下,居然隱隱泛出青色,白色的眼球裡則佈滿細密的紅色血絲,表情瘮人。
而他的腳下,全是一灘又一灘的紅色鮮血,更遠處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