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的沈墨和沈硯都臉色一變,沒想到蘇霄會這樣不顧自身安危。他們都瞭解自己的主子身手如何,知道他不會有危險,所以根本沒想到蘇霄會衝上去。
他要真有個好歹,主子還不扒了他們的皮。
心念電轉,兩人先後從看臺上直接躍了下去。
不過仍是晚了一步,失控的馬匹從他們面前跑過,向沈彥州衝了過去。
蘇窈眼疾手快地一把緊緊抓住沈彥州的腰帶,與此同時,她腳尖如同蜻蜓點水一般在馬背上輕輕一點。二人如同離弦之箭般飛射而出,身後揚起一片塵土,同時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
等蘇窈和沈彥州落地站穩,轉身看去,才發現那沈平州不知為何竟然直接從馬背上跌落下來,整個人重重地摔倒在地。
他的兩條腿竟恰好被自己所騎乘的駿馬無情地踩踏而過,伴隨著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骨折聲響起,沈平州的雙腿瞬間就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扭曲形狀。
淒厲的叫聲響徹在整個比賽場,很多的世家小姐被嚇得根本不敢去看。
謝承啟臉色大變,這沈平州他可是給予了厚望,如果斷了腿,那一切都將白費。
他連忙安排人將沈平州抬進別苑山莊的廂房裡,隨侍的太醫連忙上前檢查。
出了這樣的變故,其他人早沒了玩樂的興致,紛紛告辭離開,嘉善公主也沒有挽留,願意留下的她也派人安排了住處。
蘇窈放開抓著沈彥州腰帶的那隻手,後知後覺地才感覺整個手掌隱隱作痛。
這時候她才發現,竟然用的是那隻紅腫手掌,難怪痛上加痛。
“誰讓你上來的。”沈彥州看著她的手,語氣沉冷,黑眸靜謐古井無波,情緒被壓在深潭之下,不見半分端倪。
蘇窈本來就有一種劫後餘生的心悸感。卻沒想到,自己救了他,反而還要被埋怨。
“是屬下之錯,以後沒有二爺的吩咐,屬下絕不擅自行動。”
蘇窈兩手背在身後,微微卷曲,微微垂下頭,眼中的情緒被眼瞼覆蓋。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只是,這麼危險的事情,我希望你下次不要再做。”
沈彥州身體微微前傾,手指輕抬起她的下巴,看向她的眼睛。漆黑的眼眸中,似有一汪深潭,漸漸潤溼了眼角。
“傷心難過了?”
蘇窈轉過頭,輕輕掙開他的手,原本被她視為無堅不摧、牢不可破的心防,突然間像是遭遇了一場猛烈的撞擊,轟然裂開一道巨大的縫隙。
委屈的情緒就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毫無徵兆地湧上了她的心頭,像是要將她整個淹沒,深陷其中。
“屬下不敢。”
她現在不過是一個貼身侍衛,再多的委屈也只能自己慢慢消化。
“阿窈,我說過,在我這裡,你不僅僅是屬下。”
沈彥州嘆了口氣,輕輕握住她受傷的那隻手腕。
手掌腫得像個饅頭。
他又心疼又好笑,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揚起。
“想笑就笑。”蘇窈怎麼可能看不出他臉上的表情。
“沒有想笑。”沈彥州唇角上揚,眼底都是藏不住的笑意,彷彿蘊含著璀璨的星光。“只是心裡很開心。”
“我受傷了你還很開心?”蘇窈無語,沒忍住朝他翻了個白眼。
“開心有人時刻關心我。”沈彥州像是沒看見,語氣溫柔,他朝著她的手掌輕輕吹了吹:“還疼嗎?”
蘇窈木著一張臉:“你以為你吹的是仙氣?”
沈彥州低笑出聲,:“我以為甜言蜜語是最好的止痛良藥。”
蘇窈抽回手:“你什麼時候說甜言蜜語了?”
沈彥州直視著她的眼睛,“剛才我說的不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