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滿身是汗,衣衫溼透,但臉上卻掛著一抹難以言喻的放鬆。
紀暖憑空取出水壺,遞給宋晉白。
宋晉白接過水壺,幾大口甘冽的清水下肚,體力似乎稍有恢復。
他望向紀暖,聲音略帶沙啞地問道:“你為何不選擇殺我滅口,以絕後患?”
紀暖未語先笑,那是一種帶著幾分邪肆與不羈的笑容。
她脫下沾滿血跡的外衫,就著還算乾淨的角落,細緻地擦拭著手背上不經意間沾染的血漬。
她的笑容驟然凝固,化作一抹冰冷,猛然間伸手扼住了宋晉白的咽喉,力度緩緩加重,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決絕。“嗯,確實,唯有死人,才能將秘密永遠封存……”
空氣中瀰漫起一股令人窒息的緊張與不安。
紀暖:終於用上了這句臺詞!
宋晉白非但沒有絲毫反抗之意,反而緩緩閉上了眼睛。
不是認命。
而是賭定紀暖不會殺他。
紀暖若真有殺心,剛才那輕描淡寫的一揮桃葉,便已足以致命。
“噗呲”,紀暖終是忍不住笑出聲。
“你既然知道了我的秘密,難道就不怕我真的會一把掐死你嗎?”她的語氣中既有玩笑,又帶著幾分試探。
宋晉白賭對了。
他睜開眼,笑得風華絕代,彷彿世間萬物都不及他此刻的從容不迫,“事實證明,你終究還是捨不得掐死我。”
紀暖不禁嗔怪道:“宋晉白,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厚臉皮了?”
宋晉白卻是不以為意,反而將“厚臉皮”演繹得淋漓盡致。“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索性就厚到底吧。”
他眼神認真地看著紀暖,“若你真的擔心我會洩露你的秘密,不如考慮嫁給我,這樣你就能天天看著我,確保我不會有絲毫的背叛。”
紀暖他翻了個小白眼兒,佯裝生氣地伸手作握拳狀。“要不要我現在就殺了你,這樣豈不是更乾脆?”
宋晉白輕輕握住她的拳頭,溫柔而堅定地看著她。
“我是認真的。”
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彷彿能穿透紀暖的心房。
紀暖心中一陣慌亂,她掙脫了宋晉白的手,目光閃爍不定。
“這裡血腥味太重,我們不宜久留,還是儘快離開吧。”
宋晉白也明白此刻不宜再步步緊逼。他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的,讓紀暖感受到他的心意,這就足夠了。
於是,他微笑著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默默地跟在紀暖的身後。
紀暖不再刻意避開宋晉白,她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輕輕一揮手,將斧頭和那條巨蟒收入空間。她又細心的將地上的蛇膽和蛇毒收集起來,這些都是珍貴的藥材,對她來說還有大用。
天色漸晚,樹林被一層朦朧的霧氣所籠罩,光線變得昏暗而模糊,即便是近在咫尺的景物也顯得影影綽綽,難以辨清。
一陣歡快的“嗚嗚嗚”聲劃破了四周的寂靜,小白貂興奮地竄到了紀暖的腳邊,似乎有什麼重大發現急於與她分享。
紀暖蹲下身來,“是找到蘭茵花了嗎?”
“嗚嗚嗚……”好多蘭茵花,還有好多其他寶貝呢!
吉祥一副邀功的意味,彷彿是在等待紀暖的誇獎。
紀暖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她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對小白貂說道:“快帶我去看看!我們得抓緊時間,在天完全黑下來之前找到地方。”
小白貂趴到紀暖肩上。
紀暖勾起一抹戲謔,隨即轉頭挑眉看向宋晉白,“神君的神使都被我們打死了,要不要和我一起再去見見神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