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麼事。而且她們似乎都不願靠近那被褥凌亂的床鋪——畢竟她們都還是黃花閨女,對男女做過“苟合”之事的床鋪有一種天生的反感。當她們的目光觸到那尚散發著餘溫和男女腥臊之氣的被褥時更是捂住了口鼻。
黃怕怕雖然是怕怕,卻不怕沾染了“晦氣”,他走上前去,在床上摸了一把,自言自語道:“被窩都還是熱的,他們‘兩口子’會上哪裡去呢?”忽然,他的眼光拉直了,眼中露出不置信的神情,人也象傻了一樣,張口結舌,成了個不會動的木雕。
錢老二敲了敲他的頭:“怕怕,你怎麼了?嚇傻了?”黃怕怕指著被褥上道:“你往那看,那是……什麼?”
錢老二順著他的手指看去,也不禁啞然失色。原來,他竟然看見了一撮毛!棕黃色的毛!此外還有幾滴血跡。女孩子們的臉上都是一陣羞臊,尷尬地別過了臉去。錢老二卻拿起那撮毛,湊在燈下仔細觀看,末了自言自語道:“這不象是人身上的毛哇……”“嗯,象狗毛。”黃怕怕介面道。
“這象是狐狸毛!”一個叫張牛的店夥脫口道。
“狐狸毛?”眾女孩子們都瞪大了驚奇的眼睛。
這時那陳老闆也悚然變色:“不好,莫非是九尾妖狐這個孽障?”
“九尾妖狐?”錢老二等人也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這老小子雖然吊兒郎當、邪裡邪氣,但對“九尾妖狐”之類荒誕無稽的傳說卻並不相信。
但陳老闆的神色卻顯得異常的凝重彷彿真有其事一般,他目光呆滯,喃喃道:“十年前,‘九尾妖狐’就曾數次光臨過這保定府,專喜吸食青年男子的精血,從今天晚上的情形看來,你們的這兩位同伴也多半是遭了這孽障的道!”
錢老二嗤道:“聽你吹得神乎其神,莫非你親眼見過?還是它以前就曾經常光顧你這棺材店?”
陳老闆並不在乎錢老二譏誚的語調,侃侃道:“鄙人雖不曾親眼見過,但鄙人的一個本家親戚卻親眼見過,那是兩年前的一個夜晚,二十五歲的他打算進京參加殿試。那天晚上他獨自秉燭讀書,結果就被這‘九尾妖狐’吸去了精血,雖然最後勉強保住了一條命,但也和死了沒有什麼區別。”
“你怎麼斷定是‘九尾妖狐’吸了他的精血?那‘九尾妖狐’長得什麼樣子?”黃怕怕也狐疑道。
“是個女子形狀,後來就變成了一隻毛色金黃、長有九條尾巴的狐狸。”
“哈哈哈!”錢老二笑出了眼淚,“陳老闆,你這是在給我們說‘聊齋志異’呢,這牛皮吹得比我們還響,靠!”
《聊齋志異》是清朝蒲松齡所著,陳老闆是大明朝的人自然不會知道,他也不理會錢老二的挖苦,仍是面色凝重道:“此事確實千真萬確,絕非鄙人妄言!”
聶小霞忽然質疑道:“照你所說這‘九尾妖狐’只吸食男子……精血,為何卻將女子也攝了去?”她不好意思提到那個“精”字,故此停頓了一下,因為“精”既可作“精血”的“精”,亦可作“精子”的“精”。
陳老闆也摸著腦袋苦笑道:“這正是在下也搞不懂的地方。”
黃怕怕忽然冒出一句:“難不成那個金環就是那‘九尾妖狐’?攝走衡其的正是她?”鄒文莉聽黃怕怕一說不由也恍然大悟:“對,肯定是那金環不對勁,早在萬花谷我就覺得她邪得很,照理說衡其怎麼也不會看上她那麼個醜八怪,現在竟然和她發展到如此卿卿我我的地步,實在是匪夷所思!”
別人還好,李詩茵的臉色“刷”地變了。
臭衡其,在這之前我一直在怪你,不理解你為何會變成這樣,莫非你真的是因為受那妖人所控,身不由己?
李詩茵漠然的臉色霎時透出了關心之意。忽然間她一頓足,人已長身而起,直往窗外的風雨中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