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沒有被她眼中的寒意攝到,黎城城主微微側過臉,渾身上下有一種極致的妖媚之態,油然而生,他輕笑如環佩輕釦,玉珠琳琅輕脆,勾人心神:“記得你上一次,曾為了那個叫玥玠的妖人,而出手欲殺暗帝的事情嗎?”
靳長恭因為他的話而恍神一瞬,神色一厲:“也是你?不可能!我本就練了傀儡術,你不可能操縱得了我!”
黎城城主伸出一雙如玉雕琢般完美的手指,輕輕斂了斂袖角,姿態婀娜,似欲乘飛歸去:“並不是操縱,只是一則暗示,我只是誘發你原本的真實心意,你是想殺他們的吧,這兩個人,曾經對你做的事情,你難道真的不介意了?你真的可以一笑泯恩仇,一筆勾銷?”
“沒錯,我心底的確不止一次想殺了他們兩人。”靳長恭直言不諱,她起身一雙桃花眸幽暗至深,薄豔的紅唇輕吐:“但他們至今都未死,你覺得是為什麼呢?”
黎城城主聞言,驀地一怔,接著氣息驟寒,周圍溫度瞬間跌入冰點。
“別太自以為是了,人會變的,特別是女人的心思,你難道沒有聽說過,女人的心思就是小孩子的臉,一時一變嗎?”
靳長恭勾唇冷笑一聲,垂眸觀賞著自己這一身女裝,不難發現,她的真實性別早就被他發現了。
黑色的曲裾滾著深紅紗的邊,自腰間纏身而下,後襬成弧形拖曳於地,前端露出深紅的衫裙,跟她皇宮的男裝的衣袍類似,不過改成女裝卻偏柔氣。
寬大的雲袖同樣深紅紗滾邊,銀紅絲線交織的鳳雀古紋刺繡,束腰長紗帶簡單系結,直垂足間。
長髮斜挽,她感覺有細細的銀鏈繞過前額,她移至窗沿的一面銅鏡,清晰地映出那額前垂下一滴淚形紅鑽。
血鑽?!
她摸上那一顆能夠一定程度抑止浴血魔功副作用的血鑽,竟重新回到她額頭,她記得她之前明明送給了暗帝……
難道暗帝……因為想到不想的事情,她的臉色有些難看。
黎城城主看到她此刻的表情,看她神色疑濾緊張,心中醋意猛漲,他上前一把從她身後將她抱住,頭擱在她的肩膀上,似撒嬌,又似詛咒般,喃喃道:“為什麼,為什麼你就是不肯放棄他們,那些像蛆蟲一樣的男人,只會令你感到噁心!別想他們……也別逼我……”
突地,他張唇吻住她,貪婪地呼吸著她芬芳的氣息,這一刻他緊緊錮住的懷中的女子是那麼的真實,這一刻他有一種春暖花開的滿足感。
“長恭……成為我一個人的好不好?”
這句話從心底深處緩緩遊離上來,自然而然地脫口而出,不受任何事物的束縛。
靳長恭蹙眉,臉色陰沉,然後用盡全力將他推開,閭丘心思盪漾間沒有防範,被她推得連退幾步,還沒有站穩,靳長恭如影隨形,追了上去,手高高揚起,然後狠狠地朝他臉上揮了過去。
“啪”的一聲,閭丘的臉被甩到一邊去,臉上留沒留下清晰的五指印不知道,但這一巴掌的力道卻是實打實的,是以那面紗被打斜了些。
時間像是在這一刻靜止,房內靜的似乎連掉一根針都能聽見。
過了一會,閭丘緩緩的回過頭,她看不見他的臉色,他看著她,目光冷如冰,可是在這層薄冰之下似乎又有洶湧的情緒在翻滾。
靳長恭冷冷地瞪著他,胸口劇烈的起伏,全身因為極度的憤怒而微微地顫抖,臉色陰冷至極,她看著他的眼睛,一瞬不舜地盯著,然後當著他的面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神情動作間充滿了一種赤裸裸的藐視。
她冷笑兩聲,輕蔑地說:“哪來的瘋狗,狗鏈沒有栓緊,張嘴便咬人,也不嫌棄自己嘴髒!”
閭丘瞳孔猛地一收縮,臉色在瞬間變得慘白無比。
他用一種陰晦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