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她剛下班，正在趕來的路上，一會兒就到。&rdo;
老太太生氣地撇嘴，&ldo;一個女人家，連本分都做不好，整天就知道忙工作……&rdo;
餘小虞知道她一數落就停不下嘴，看張筱瀟在一旁臉色越來越難看，趕緊上前：&ldo;外婆，好久沒來看您了!&rdo;
&ldo;小虞啊，你自己一個人來的?&rdo;
&ldo;是啊……&rdo;
毫不意外地，老太太又調轉槍頭，&ldo;養這麼個東西有什麼用，連過節都不來，對這個家一點貢獻沒有，也罷也罷，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rdo;
餘小虞聽著頭疼，張吉天趕緊攬過老太太，&ldo;媽，媽，先別說了，飯準備得怎麼樣了，好久沒遲到您親手做的菜了。&rdo;
&ldo;你還說呢，還好有你姚阿姨幫我，我一個人做那麼一大桌子菜快要把我身子骨給累斷了，你那個媳婦一點都不孝順!&rdo;
見張吉天把老太太往屋裡拉，餘小虞撫了撫一旁面色鐵青的張筱瀟。
張筱瀟幾乎哽咽：&ldo;每次都這樣，一點都不想來這裡。&rdo;
餘小虞嘆氣：&ldo;誰不是呢?&rdo;
&ldo;還好你在，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麼忍受下去。&rdo;
&ldo;她啊，從小就生得嬌，一點都不像她媽，她媽手腳勤快，&rdo;老太太語氣難得溫和地說著餘小虞，看著餘小虞笑得甜，眼裡竟有一絲溫柔，轉臉又沉下來，&ldo;也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兒子女兒都只生一個女兒。&rdo;
姚大娘捏著筷子點著梁蘭說：&ldo;兒媳婦，你怎麼不給你婆婆生個孫子啊。&rdo;
張吉天說：&ldo;姚阿姨，國家政策有規定，而且我是人民教師，更加不能違反規定。&rdo;
&ldo;你不是主任嗎?&rdo;
&ldo;主任也一樣啊……&rdo;
&ldo;這樣啊，那真是沒辦法，&rdo;姚大娘又對餘小虞說，&ldo;小魚兒，你怎麼不讓你媽媽給你生個弟弟啊?你一個人多孤單呀!&rdo;
&ldo;我媽都那個年紀了……再說了，生兒生女有什麼區別嗎?&rdo;餘小虞垂眼用筷子戳著碗裡的飯。
老太太瞬時厲聲：&ldo;當然有區別了!生不出兒子的女人不就是廢物嗎?要不是你外公走得早，我一定還能生，也不用總是為著斷了張家香火而覺得愧對祖宗!&rdo;
&ldo;媽!&rdo;
第12章
&ldo;媽!&rdo;
&ldo;媽什麼媽!我說錯了嗎，以前我們當人媳婦都是不能上桌吃飯的，但好歹有熬成婆的那一天，你看你媳婦，這輩子都成不了別人婆婆，活該受著苦受著累，可她還整天什麼活都不幹，可把我氣得……&rdo;
老太太撇嘴冷哼，鼻翼兩旁的法令紋更加深刻了。
梁蘭忍氣吞聲，兩個小輩快速地吃晚飯離開飯桌。
餘小虞跟著張筱瀟回到臥室，張筱瀟進屋往床上一倒，嗚嗚地抱著枕頭哭了起來。
知道所有的安慰都是白費，餘小虞只能輕輕撫著她的背。
張筱瀟悶在輩子裡，甕聲甕氣：&ldo;憑什麼，我媽做錯了什麼，總是被她這麼數落，生女兒這件事情被她罵了快二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