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頑皮的很。
有富見了忙說道:“三少爺,快回去看書吧。這大熱天的,小心在外頭曬壞了。老爺,時候不早了。我們該走了。”
鍾進賢瞥了孝謙一眼嚴肅地說道:“還不快進去!”看著兒子進門他才上了馬車離開。
馬車一走,鍾孝謙便從門後探出了頭,“嘿嘿”一笑又跑了出去。
上游村的土地有三分之二都是鍾家的,今天是半年一次交租子的日子。遊家宗祠裡面排著長長的隊伍,這些農戶有秩序地等候著賬房先生的計算結果。
賬房先生身邊站著一個十六歲的少年,長得眉清目秀。他就是鍾進賢的長子,鍾孝恆。
“遊奎中,四畝地一共二十塊大洋。”賬房先生報出了遊奎中的賬目。
遊奎中顫顫巍巍地交出十二塊大洋,道:“先生,我只有十二塊大洋。請先生通融幾天。”
賬房先生皺了皺眉道:“今年雨水豐足,收成都不錯。你怎麼才交這麼點錢?”
“先生,我兒子前幾天下地幹活兒摔斷了腿。光醫藥費就花費了不少,請先生跟鍾老爺求求情。我一有錢馬上就還!”遊奎中懇求道。
“這可不行啊。”賬房先生說道:“我很難做的。”
“錦叔,算了。就讓他先交十二個大洋吧。”一旁的孝恆說道:“這是意外,他也不想。如果不治好他兒子的腿,下半年的租子更加交不出了。”孝恆走過來在遊奎中的賬目邊上寫了幾個字,然後對遊奎中說道:“奎中叔今天先收你十二個大洋,還有八個大洋下半年交租的時候一起交來吧!”
“謝謝!謝謝大少爺!”遊奎中連聲感激,“大少爺真是和鍾老爺一樣仁厚啊!”
站在門口的鐘進賢看著這一幕不由地微微點頭,孝恆這麼做很稱他得心意。“老爺,我們進去吧。”有富在一旁說道。
“不!”鍾進賢輕聲道:“再看看。”他悄悄地站在門口看著孝恆處理每一筆賬目。慢慢地,長長的隊伍漸漸散去,只剩下五六個佃戶了。這時候鍾進賢才走了進去,“這麼快就收完租子啦?”
“爹。”孝恆放下賬本說道:“我看您正擔心著二弟,所以就私自做主過來了。”
鍾進賢拿起賬本翻了幾頁,孝恆處理地井井有條,十分令人滿意。“賬目還需要看得細一些。”鍾進賢不想太誇獎孝恆,但是按照他十六歲的年紀來說,這個成績已經非常好了。
“知道了,爹。”孝恒指了指遊奎中的賬目說道:“爹,遊奎中的兒子摔斷了腿,所以欠了八個大洋。我讓他在下半年的賬目裡補上。”
鍾進賢微微點頭道:“嗯。助人乃福由之本。能幫就儘量幫吧。利息可以不算,不過下一次再交不上可就不行了。”
“是,爹。”孝恆處理完了最後幾筆賬目後便隨父親一起出門,沿著田埂往回走。“爹,二弟的身子怎麼樣了?”
鍾進賢嘆了口氣說道:“還是老樣子,大夫說要將養著。”
孝恆從懷中摸出幾張方子道:“剛才我向村民們要了幾個偏方,也不知管不管用。下次給大夫看一下,能治好二弟的病那就最好了。”說完就把方子遞給了父親。
鍾進賢拿著藥方深感欣慰,他讚許地說道:“你們並非一母所生,難得你對他如此關懷。”
“孝和與我雖非一母,但也是血肉相連的兄弟。”孝恆說道:“我見他體弱多病,實在也幫不上什麼忙,只有尋求偏方,但願能幫到他。”
“不論是否能幫上,有你這份心孝和就該慶幸,為父也深感欣慰。”鍾進賢搭著兒子的肩膀父子倆親暱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父子二人不願意坐車沿著田邊一邊走一邊聊,迎面走來一輛獨輪車,車上坐著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車邊跟著一個十四五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