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瞧了兩眼,然後才故作正經地咳了兩聲,伸手搖了搖司寇雲戰,喊道:“喂?喂!死妖孽!”
司寇雲戰卻似沒有聽見,頭忽然揚起,又機械性地灌了幾口酒,如此頹廢的動作卻絲毫影響不了他天生的優雅和貴氣。
黛蜜忽然覺得心中莫名火起,伸手快速地奪過司寇雲戰手中的酒罈子,正要訓斥,卻見司寇雲戰蹙著眉,眉宇間滌盪著濃濃的落寞和倦色。
已到喉嚨的怒火頓時熄滅,她猶豫地再次搖了搖他,聲音有些不安:“那個……不要再喝了,回房去吧,呃……天很冷啊,那個,我……誒?”
司寇雲戰忽然向黛蜜歪歪地倒了過來,黛蜜一驚,下意識張臂接住了他……一陣淡淡的龍涎香伴著清冽的酒香傳來,她這方意識到這個醉醺醺的男人已真真實實地躺在了自己懷裡,頓時又侷促又羞窘,心跳有些紊亂。
司寇雲戰的唇線緊緊抿著,呼吸輕淺而空洞。
她感覺他溫熱的肌膚隔著柔軟的布料貼著自己……不知是不是自己思想不純潔,老覺得這樣的接觸曖昧極了——即使懷中的男子似乎已醉得不省人事。
黛蜜彆扭地轉頭,自屋頂上看了看下面,又不禁深深嘆氣:唉,要是把這個醉醺醺的男人推開,我恐怕要犯蓄意傷人罪了吧?
“喂?醒醒!喂??”
黛蜜身體僵硬極了,偷偷地向後移開一點點縫隙,司寇雲戰卻似跟她作對似的,仗著身體的重力又靠近黛蜜一些,甚至比原先更加親密。
黛蜜無奈,沒好氣道:“醉了還佔人便宜,哪裡像是不喜女色了??”
“爹……”
懷中的男子忽然沉沉地嘟噥一聲,黛蜜一驚,忙把耳朵伸過去。
“爹……娘……”那聲音低啞,彷彿在喉間發出,斂去了平日的張狂和妖嬈,聽起來竟有些哭腔和撒嬌的意味。
黛蜜幡然大悟,心頓時有些慌,低頭想要看看司寇雲戰的臉,卻因為他的重量讓她無法動作。
像是嗚咽一般的聲音斷斷續續地低低傳來,直至停歇。黛蜜抬眼看了看月亮,有黑雲噬去半份光芒,而那黑雲也彷彿掠過了她的心扉,遺留一片無窮無盡的酸澀。
她嘴角沁著苦意,伸手移到司寇雲戰峻挺的背脊,猶豫半會兒,終緩緩落下,慢慢地撫著……
明月別枝驚鵲
黛蜜回到棲雨苑的時候是雞鳴時分了,剛好撞見淺淺抱著一木盆衣裳從房裡走出來。
“蜜姐姐,你這麼早打哪裡去了啊?”
她撐著已合了一半的眼睛,嘻嘻笑答:“那個……睡著睡著被尿憋醒了,嘿嘿。”
淺淺無奈地白了她一眼,嗔道:“誰叫你昨兒像渴死鬼投胎似的,我就站在那裡那麼一會兒功夫,你就喝了一大壺茶了!”
“淺淺大人,人家尿尿你還不讓啦?好啦好啦,我回去繼續睡覺去了,睡醒去幫你忙,今兒不是除夕嘛!”
“喲,還真難為你記得。”淺淺取笑她一番,又提醒道:“今兒可勞不起蜜姐姐大駕吶,莫非你忘了今天王爺要帶你遊月湖去?”
黛蜜臉色蔫蔫:能不記得麼?!天啊,昨晚的場面……太亂了。
“我記得,王爺大人的命令,小女子哪敢忘呀!再說了,要是忘了,你和芊芊還能放過我?搞不好就飛來一饅頭砸死我了!”
淺淺“撲哧”一笑,道:“月湖可美了,王爺可從來沒帶過千芳苑裡那兩位姑娘去呢,蜜姐姐你可——”
黛蜜忙打斷淺淺的話,“還說還說?再不快點去幹活,待會兒就來不及了。”
淺淺笑得樂呵呵的,見天色越來越亮,也不與黛蜜繼續打趣,轉身走了。她這才吁了口氣,暗歎:死妖孽莫非用美色收買了這兩個丫頭?
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