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計程車兵上來盤問道:“來者何人?”
白雲暖定了定神。道:“小女是翰林院編修大人溫鹿鳴的小姨子,進城去溫大人家作客。還請官爺放行。”
那兵士瞅了白雲暖一眼,倒不覺什麼。但目光一落到白雲暖身後的傑將軍身上時,眉頭便緊蹙起來。馬上的黑衣男子長得高大魁梧,一點兒都不像漢人。
“小姐,你可以進城,但是他不行!”
傑將軍一雙眼睛已經蘊了怒氣,目光也陰狠起來,拉住馬韁的手緊緊握成拳頭。
白雲暖已感覺到傑將軍的緊張,她的手自然地搭在了傑將軍的手上,感覺到傑將軍的拳頭本能一鬆。
白雲暖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往地上輕輕一扔,不動聲色道:“官爺,他是我表哥,也是溫大人的表舅子,此刻編修府已經備好宴席,專等我二人赴宴,若只我一人前往,只怕溫大人等不到表哥一定會怪罪於我的。官爺,不用擔心,吏部尚書劉大人的狀元女婿也是我的表哥。”
那兵士聽及此,心裡便不想再為難白雲暖了,他已經看見白雲暖故意扔在地上的一錠銀子,遂揮了揮手,大聲道:“放行!”
守城的兵士搬開路障,傑將軍駕了駿馬長驅直入。
一路上打聽了寧家大藥房的所在,二人直奔寧家大藥房而去。
進了寧家大藥房,寧彥正在為一孕婦開落胎的方子,傑將軍直接從靴子裡掏出一把匕首插在了桌上。匕首透過處方紙深深扎入木頭裡,那孕婦早已嚇得逃了出去,寧彥倒是鎮定,她揚起頭,淡定道:“有求於我,何必動刀動槍?”
傑將軍一把拔下那把匕首架在了寧彥的脖子上,白雲暖道:“別傷了她,你家小姐的毒還等著她解呢!”
“怎麼是請我去解毒,而不是去落胎麼?太好了!”寧彥當即歡喜起來,讓傑將軍和白雲暖面面相覷,匪夷所思。
寧彥道:“今年開春到現在,好幾個月了,卻只是幫人落胎,未給人解過毒,我早就手癢得不行。你們兩個還愣著幹什麼?快走!快走!”
寧彥說著,便推開傑將軍的匕首,喚出一個丫鬟和一個書童出來。丫鬟和書童都梳著垂髫,還未長開的模樣。在寧彥的吩咐下,丫鬟和書童快速地收拾出兩個藥箱,一人背上一個跟在了寧彥身後。
“走啊!”寧彥招呼白雲暖和傑將軍。
二人也沒想到此行竟如此順利。都緩了緩,才邁開步子,隨寧彥出門。
那丫鬟臨出門前。驀地回頭看了白雲暖一眼。白雲暖也恰好抬頭看了她一眼。四目相對,那丫鬟明顯錯愕了一下。但迅即收拾了面色,低頭隨寧彥走了出去。
白雲暖看著這丫鬟的背影,對她適才一瞬的錯愕記憶猶新。這丫鬟生得面容精緻、小巧玲瓏,但自己的確是未見過她的,為什麼她適才看見自己時卻有那樣的表情呢?
白雲暖在心裡打了個疑問。
出城的交通工具,已由駿馬改為了寧家的大馬車。
寧家的一個老車伕駕車,丫鬟和書童都坐在了馬車前頭,寧彥、白雲暖和傑將軍都坐在了車廂裡。
到了城門口。寧彥撩開車簾探出頭去,守城計程車兵見是京城有名的醫娘寧彥,想她定是出城出診,便很輕鬆便放了行。
一出了城門,馬車便快了起來,很快便到了桃花塢。
寧彥替鍾離雪一番珍視之後,眉頭蹙成了個無法解開的結,她回頭緊盯著傑將軍道:“你們不是漢人!”
傑將軍愣住,美善本能地又要去拔刀。
白雲暖握住美善拔刀的手,打圓場道:“是不是漢人。又有什麼所謂?醫者父母心,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不是嗎?難道寧醫娘替人看病解毒還揀對方是不是漢人嗎?”
“那倒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