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也作不得主,把這事兒報給顏老太爺,想請顏麗章走這一趟。
平日兄弟幾個並不親密,顏連章跟顏順章倒還有來有往的,偶爾也寫得信件,可跟顏麗章這個弟弟,自來就不親近,託到他跟前去,袁氏也不知道要怎麼說嘴。
哪知道袁氏竟一個字兒也沒多說,知道了訊息就把衣裳理好了,推了顏麗章:“二哥那兒正盼著著,老爺趕緊去罷,總是親兄弟,平日裡我跟二嫂便有些磨擦,那也是牙齒碰著舌頭,一家子骨肉至親,哪有推脫的道理。”
把顏老太爺聽的連連點頭,還道:“老三媳婦倒是長進了,也總是有媳婦的人了,這便很好,一筆寫不出兩個顏字兒來。”
當著顏老太爺的面賣了乖,回到屋裡頭就扯了顏麗章的袖子笑得見牙不見眼:“可下子可好了,若是二哥不成,那頭也只有一個姨娘,連個正經的兒子都沒,你可得把箱籠看住了。”
顏麗章早年過繼,也是讀了幾年聖賢書的,又是一味的講究風骨,雖跟顏順章也合不來,可再沒有害人之心,心裡想的不過是多些銀子好去買那青銅爐子細竹雕件,家裡收羅得許多價高的匠器,肯為著扇子鼻菸壺一擲千金,這會兒聽見妻子這麼說,拿眼兒刮她:“混說個甚,怎麼好起這樣的念頭。”
袁氏打鼻子裡頭“哧”出一聲來:“你那個二哥可是個官迷,就是病個半死,茲要岸上吊個烏紗,他遊也得從江上游過來,這會兒竟說病的動彈不得了,你說還能有個好?便宜了別個,不如便宜咱們,那兩家子,可缺錢?”
顏麗章聽這一番話,倒沉吟起來:“若真有個不好,總也得帶回家來才是。”那兩家確是不缺錢,這許多年,他也知道是造不出兒子來了,索性放開了花用,這家往後落到澄哥兒手裡,又不是他親生的,還一心向著親爹孃,給女兒的怎麼也夠了,倒不如自家享受了去。
年紀越大,越覺得就是這個理兒,袁氏一向摳摳索索過日子,澄哥兒一娶媳婦,她倒想開了,把
那一院子的妾都發賣出去,東西自然是帶不走的,能賣就賣了,首飾金銀也都重打,學著紀氏的樣子,一兩銀子的燕窩也吃起來了。
便是這麼著,江州的好田好地也都還在顏麗章手裡,一年租子錢怎麼也夠夫妻兩個過活,沒人嫌著錢多,袁氏心裡打得算盤,估摸著顏連章自任上回來,他那個撈錢的性子,貴重東西定是自家帶著,怎麼也該有個萬把兩,那可是織造,他最會幹的就是悶聲大發財。
顏麗章立時去了港口,包了船隻過去,到了地方蘇姨娘帶著女兒避在內艙房裡,去看顏連章時,果然看著臉色不好,人也瘦得厲害,見著他握了手就是流淚:“我是不成了,總得置下棺木來。”
顏麗章不意竟聽著這話,看著哥哥確是時日無多的模樣,倒拿袖子掩臉哭了一回,總得請著大夫摸脈瞧病,一船上都是藥味,被褥帳子連著枕頭衣裳俱是苦味,一日除了吃上幾口白粥,甚也吃不下去。
江州請來的大夫摸了脈都道是沒多少日子了,倒勸著顏麗章:“這幾日有甚好的,只給大人燉了就是。”開了幾帖藥出來,顏麗章見確是不治,連著病因病灶也不問了,倒下了船,在小鎮子上頭辦起白燭紙錢來。
後頭女眷聽說這個,抱了頭就是一通哭,顏連章在江州除了蘇姨娘一個,又多添了幾個通房,那些個絲商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