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
金賢走在前面,她遲疑了一會兒,才踩著輕翼無聲的步子走進。
“墨,是你來了吧!”
一聲低磁的聲音在牢房裡響起來,不是席大哥那清爽好聽的聲線,是展蒼那討人厭的聲調。
這是一間獨立的牢房,走進門,映進眼簾的是隔著粗而結實的鐵柵欄,紫珞看到了一個穿著囚衣的束髮男子,手上腳上都有上了粗重的鐵鏈——
他本坐在木幾前,手上執著一個茶盞,似在思量什麼,聽到他們進來的聲音,便抬了頭,極安靜的站起來,身上有一此汙穢的紫血印,顯未這衣裳已許多未換,臉孔是清瘦的,目光溫潤,發也有些凌亂。
這張臉依舊是展蒼那張臉,沒有變,只是那眼神,突然讓紫珞覺得是那麼那麼的熟悉。
其實第一次,在船上,他給她的感覺,就有一點熟悉。
原本,她對他的印象並不壞,如果沒有發生後來凌嵐落水的事,也不曾在她身上下藥,她想她也許會幫他忙,會將五虎上將,五大家族引見給他認識,也願意拿出那個遺旨,去幫他證明他的是鳳家之後。
可是後來,卻發生了那麼多意想不到的事。
……
紫珞在心頭輕輕一嘆。
她如何能想到鳳亦璽就是席大哥呢!
如何能!
目光在半路相遇。
她是難受的。
他呢,身為席逸楓,他淨若清蓮,溫溫淡淡的神色,讓人很難捉摸,身為展蒼,他深不可測,滿面滄桑,似看盡人世繁華。
這人具有雙重性格,太會偽裝——這世間,人心果然是最難看透的東西。
“我以為你不想見我最後一面了!”
他移了幾步,微笑的看著——為何不曾怪她,是她害他得了這生死大劫的!
語氣是如此的平靜!
最後一面——
她聽著反而哆嗦了一下。
紫珞咬唇,站定在原地,胸口悶悶,目光直直的。
金賢跟了上來,心裡不住的直想,紫珞明明是冒牌的君老師,為什麼展蒼會那麼親切的叫他“墨”。
他的目光在他們兩人身上流連,湊到紫珞耳邊,輕問:“你們以前認得?”
不對吧,要是他們以為是認得的,那天,君老師為什麼要幫大皇兄捉拿展蒼呢?
金賢覺得一切正常的羅輯思維全亂了
紫珞不理會,一把搶過金賢手上的鑰匙,去開鐵門,鎖鏈哐啷一下落地。
她走到裡面,這個牢房內條件還比較好,有一個乾淨的地鋪,有一張簡單的茶几,几上放著一壺茶水。
“賢,你去外頭守一下好不好,我想與他單獨說幾句話?”
紫珞低低的說道,目光落在展蒼,不,就該說是鳳亦璽身上。
一句“賢”令金賢一震,只有君師父才會這麼叫他的,紫珞怎麼會這麼叫她?
“你……”
他瞪大了眼,不可思議的直叫。
“你先出去!有什麼問題,等我有空,你再慢慢問我……拜託了……這件事,不能讓別人知道,賢,你不會給我洩密的是不是!”
她轉頭看他,清朗的聲線吐出溫溫柔柔的語調,酥軟著金賢的骨頭,眼前的人分明就是紫珞,可他卻感覺到了君老師的氣息。
不,這是一種極奇怪的感覺:既有君老師清朗的味道,又有紫珞小女兒的神韻。
他困惑了,瞥了一眼,點頭,所以疑問,忍著,以後再問。
***
待他離去,囚室內異常安靜,只有彼此的呼息聲在輕輕的傳遞。
紫珞將目光重新投到了展蒼身上,隔著一張人皮面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