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脫口便道:“咦,全是吊命續壽的靈藥,而且多半都是稀世罕見的,極不易得到。外頭皆說旃鳳的攝政王是個病秧子,看樣子,還當真活不長了。“悶
這話令金晟的眉頭直皺,心頭莫名的突突直跳。冷熠最懂醫理,一看藥單便可知對那人身體狀況,可是,他非常非常不喜歡這樣的定論。
對著遠方的藍天白雲,他又細細看了一會兒,才說:“熠,去準備這些藥材,若有就全帶上,沒有的話,傳令下去讓人找,找著送上獻上者,本王重重有賞。”
“是!”
“還有,七天後,本王想去旃鳳探望七公主!”
冷熠怔了一下,勸道:“爺,眼前的局勢實在不宜遠行……”
東邊,清王在東瓴境內橫掃千軍,佔地擴張勢力;南部邊境,新佔領的州府之上並不平靜,時有流寇肆虐,極需有人過去安撫,況南詔的人馬一直在蠢蠢欲動,似有反撲收復失地的意思。
蕭王待命在京,最最主要是因為皇上有心立他想立儲君,可偏偏清王遲遲不肯歸來。清派擁護者一個個都在皇帝耳邊進言,含蓄的表明清王才是最佳人選,令皇帝一時難下決論,生怕此時立太子,最後會造成兩王相爭,反生了滄國內亂。
冷熠懂的,皇上將公主嫁到旃鳳國,多半是想給金晟鋪路,不想西線再生什麼戰端。
“沒關係!我們悄悄的去!”
冷熠還想勸,金晟已急匆匆往閣下走去,原來是君熙做完功課在園子裡開始練功了。
他站著看了一會兒,也跟過去。
在這秦宮之中,蕭王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手把手親自教君熙學武技。這兩年,但凡不是他出徵在外,但凡在京,閒暇之下,他所有的精力全花在了君熙身上。
膝下無子,那是蕭王的一個致命傷。縱然近年來,他不再抗拒賜婚,娶了一個又一個,卻從不碰她們,將自己管束的就像苦行僧。
這件事,皇上是知道的,也很擔憂蕭王子嗣問題,才賜了一個神似秦紫珞的女子過來,為的就是想讓蕭王能改變嚴謹的作風,多多生養後繼之人。
沒用——
就如蕭王提及齊沁時所說一般,他沒興趣碰女人。
那天他們聚在一起喝酒,大概是喝的有了幾分醉,蕭王方嘲弄對他傾吐出幾句心裡話——滿口的悽然,令聞者幾乎落淚。
他一邊灌著酒,一邊對他說:
“我想麻痺自己都辦不到。完全辦不到……那個齊沁,是不錯,第一天晚上,我藉著酒意,在腦子有些糊里糊塗的時候,看到她時,心裡真是高興,非常非常的高興……那感覺,就好像重新得回了她一般。
“那個時候,我就像一個乳嗅未乾的毛頭小子,迫不及待的想要她,想霸住她。
“可當我將她壓在身下的時候,當我吻她的時候,我就作嘔,我吐的一塌糊塗。
“熠,這輩子,我就醉過一回酒,我心裡明白,那天晚上,我不是醉酒才吐,而是覺得碰別的女人,會很噁心。我把別人當作她,去發洩生理上的欲~望,就是一種對她的褻瀆。
“那人的味兒不對,感覺不對,即便長的再如何神似,性子再怎麼相似,她終究不是她。她是獨一無二的,沒人可以頂替,沒人……
“父皇讓我想開點,多去恩寵那些個女人,至少總該生養幾個子嗣來為皇族延後,我想我辦不到了,除了她,誰都沒有資格生下我的孩子!”
看著蕭王和君熙相處在一起,父慈子孝的樣子,冷熠覺得自己的心隱隱的疼——
要是秦紫珞還在的話,該有多好。
如果還活著,如今的蕭王,必有嬌兒繞膝,何至於一個人形單影隻,冷冷清清。
只能說,一切皆是天意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