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層,優雅的張開翅膀,緩緩落下。
那三隻巨大仙鶴的背上,是三個身穿青色長袍,外形俊朗,氣質超然的問道宗核心弟子。
看到他們的出現,山谷之中的藥園中正在勞作的幾十個藥園雜役都是連忙停下手中的活計,恭敬施禮,問道宗的核心弟子,與他們這些最底層的藥園雜役,那可是天壤之別呢。
此時那三隻仙鶴就同時落在了一處藥田邊上,而看到這一幕的許多藥園雜役,臉上都露出羨慕的神色,不是羨慕那三個問道宗弟子,而是那個正在那塊藥田中依舊低頭彎腰勞作的老頭。
那是一個很普通,很尋常的老傢伙,身材佝僂著,一條腿似乎也不太好使,花白的頭髮,還有一把雜亂無章的灰鬍子。
丟在人群中,怎麼也不會顯眼。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老傢伙,在問道山第四十九峰的幾百個藥園雜役裡,卻是最有名氣的一個,以至於很多問道宗核心弟子都要親自前來找他。
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這老傢伙所培植出來的靈草靈藥,成色總是最好的。
當然,也沒有好到天上去,只是比市面上的靈藥靈草稍稍好上一些,但這就足夠讓那些專修或者兼修煉丹的問道宗弟子很重視了,畢竟這種門派自己培植的靈藥靈草,購買起來很優惠。
所以,過去一百多年來,這老傢伙一向很被看重。
“姜師兄,我之前要的九里草成熟了沒有?你可千萬不要說被別人搶走了,我可是早在三個月前就和你預訂了的。”
此時一個問道宗弟子就微笑著打著招呼。
“還有我的彼岸花花瓣,姜師兄,我要的三十六瓣可是一點都不能少的。”另外一個問道宗女弟子也嬌聲道。
隨著他們的聲音落下,那前面藥田中佝僂著身子給藥草鬆土的老頭兒才緩緩轉過身來,那張滿是滄桑的面孔上呵呵笑著,就像是一個質樸的老農。
“當然,當然都準備好了。”
老頭兒一邊笑著道,一邊拖著一條不太靈活的右腿走過來,走到藥田外,這才慢悠悠地從腰間解下來三個布袋,分別遞給那三個問道宗弟子。
“呵呵,都在裡面,你們可以檢視一下。”
“嘿,姜師兄你客氣,我們信得過你。”那最先開口的男弟子就笑道,同時又反遞過去一個小小的布袋。
“姜師兄,一點小小心意,你可別嫌棄。”
“嗯,還有我的,姜師兄,這是我從我師父那裡偷來的一顆虛靈丹殘品,雖然未必有什麼太大效果,但也許會有用。”那個問道宗女弟子也遞過來一個布袋。
“虛靈丹殘丹?暮雨你的膽子還真是不小!就不怕被你師父捉到?”另外一個問道宗弟子吃驚地道。
“嘻嘻,小意思,捉到也沒關係啊,大不了我就撒撒嬌什麼的,反正師父她也不會真的懲罰我,對了姜師兄,你就放心吧,現在我可不敢給你偷真正的虛靈丹,那是要觸犯門規的,不過再過幾十年,等我親自煉製出虛靈丹,就送你一爐,到那時你那碎掉的金丹就一定能夠恢復的。”那暮雨信誓旦旦地道。
“慚愧慚愧,小老兒何德何能啊!暮雨姑娘言重了。”
那老頭兒,哦,應該說是段橫憨厚地擺手道,心中卻道,若是被你們知道真相,大概會被嚇瘋的。
沒錯,過去一百二十七年時間裡,段橫就一直以藥園雜役的身份潛藏在問道宗之中,由於有當年那一場奪旗競技的事情墊底,沒有人懷疑他,而他也理所當然的扮演了一個金丹破碎,靈覺反噬,前途暗淡的可憐蟲。
一年又一年,於是他就給自己長出來鬍子,頭髮花白了,滿臉滄桑,直到他成為了四十九峰藥園中的老資格雜役。
當然,這一切只是表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