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警官!我們是無辜的!我要控告他蓄意傷人!”老闆娘半張臉已經不成人樣,掙扎著被帶上車。
年輕的警察看向面前和自己一般高,手臂帶傷,卻面色冷靜的男生。
沈蕭然毫不躲閃地直視他,“監控你們已經看過了,他們捕捉野生動物是事實,其餘涉嫌的罪名相信你們很快能確定。那個男人心理素質不強,是個很好的切入點。”
“至於她指控的蓄意傷人——同樣監控為證,我只是正當防衛,警察先生。”
警察先生目光銳利,像是要看進面前男生的內心深處,“為什麼一開始沒綁住她的腳?”
“哦,忘了。”沈蕭然嘴角微勾。
年輕的警察定定注視著他,伸出手拍拍他沒受傷一側的肩膀,“謝謝你發現他們的罪行,我們會盡快查出這條供需鏈,救出它們。”
……
運輸車在一條人煙稀少的馬路邊停下,司機下了車,抹一把額頭上的汗,遞了一支菸給迎面走來的人,靠在車邊給自己也點了一支。
烈日下,煙霧繚繞,空氣凝滯又嗆人。
“這批貨怎麼樣?給出去多少?”
“老樣子,有好有壞,好的一斤八塊,差的一斤六塊。”
“聽說這次逮到一隻水豚?”
“喏,就在車後邊,待會兒搬下車的時候你就能看到了。”
歷經長途運輸,貓貓們早就認命了。漫長的路途中,沒有奇蹟發生,沒有人救它們,車沒在半路壞掉,它們也不可能逃出去。
連堅決不向命運低頭的奶牛貓也萎頓了——餓的。
“大爺的,這麼久也不給本大爺點吃的,是想餓死你大爺嘛?”
煙抽完,兩人將菸頭丟地上,隨便伸腳一踩。
來到車後邊,車上的貓抬起頭,眼神失去靈動,眼皮耷拉,無望地望了兩個人類一眼,復又無動於衷低下頭,呆滯地望著前方。
有一批半死不活的貓被裝在麻袋裡,兩人逐個拎起袋子往車下隨手一拋。
“嘭——”
裝著貓的袋子砸在地上,揚起一片塵土。袋子裡的貓痛苦掙扎,在麻袋上留下不規則的凸起形狀。
漸漸地,地上的袋子越來越多,後續拋下的袋子砸在前一批袋子上面,下面的袋子漸漸沒了動靜。
有人走上前將麻袋丟進裝滿水的桶裡,確定裡面的貓毫無動靜之後,將袋子開啟,熟練地拔毛,血淋淋的皮被剝下來,堆在一邊。他們開始架火烘烤。
“你別說,是挺香的,怪不得這麼多人吃。”
“那是,不是我吹自己的手藝,那些活的小貓烤起來,比烤乳豬還好吃。吶,要來一隻嗎?”
“……算了吧,那些人什麼都敢往嘴裡塞,我可不敢吃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吃出病來找誰去?也不知道那群人怎麼想的。”
“那些人啊……好像認為貓肉能滋陰強體,有些就是純粹嘴饞唄。反正他們吃的時候又不會想這貓哪來的。要沒有他們,我們還怎麼賺錢?”
“嘿嘿,也是。”
張小巴在籠子裡將一切收進眼底,怒火中燒。
奶牛貓早就炸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