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怎麼了?”
男生閉著眼睛一個傾身,靠上他肩頭。
身體忽然貼近,青草香頃刻間濃郁,熾熱的鼻息噴灑在頸間。
還不待張小巴心撲通一下,就聽低沉磁性的聲音順著骨骼傳來,帶起一陣酥麻。
“頭有點兒暈。”
……
自稱火力旺的沈蕭然發燒了。
一心顧著小巴同學是否生病,沒想到自己說倒下就倒下了。
免疫力真是一門玄學。
平常身體健康得踢上百回沙包不帶喘的人,這次一個大意,竟是病來如山倒。
也許是那會兒在河裡情緒起伏有些大了,沈蕭然在昏沉中自我分析。
當張小巴手背覆上男生額頭時,實在是被燙手的溫度嚇了一跳。
他翻箱倒櫃找起了醫藥箱。
這些都是當初給他置辦住處的華國人準備的,因為他從沒用過,一時也忘了放在哪兒。
沈蕭然躺靠在沙發上,一手扶額,半睜著眸子看少年難得忙碌的背影。
一扇櫃屜開啟時,一樣類似玻璃材質的東西露出一角,反射著別墅內明亮的燈光,在他眼角一閃而過。
張小巴提著找到的醫藥箱,拿出溫度計給他量了量。
38.6c。
比預想中情況好點,但也不低,需要吃退燒藥了。
張小巴吃力地將沈蕭然扶到房間裡。
沈蕭然躺在軟軟的床上,被少年的氣息包裹,見少年像只忙碌的小松鼠燒水、看用藥說明書、準備東西,不自覺咽回了提醒他可以找私人醫生過來的話。
不知是身體太難受,還是床太舒服,或是少年的存在讓人安心,昏昏沉沉中,沈蕭然不知不覺陷入了淺眠。
再次醒來,是被身上隱隱約約的動靜擾醒的。
頭還是有些暈,但比睡過去之前已經舒服了許多,只是出了些汗,身上有些粘膩。
隱約記得少年中途將他輕輕喚醒,扶著他的頭頸,給他餵了粒退燒藥。
可能是因為退燒藥含有鎮靜成分,過後他就沉沉睡過去了。
身上的動靜還在持續。
意識回籠,沈蕭然下意識要伸手製住對方,身邊熟悉的氣味提醒他是在張小巴家裡,手微微一動又落回了床上。
他緩緩睜開眼睛,入目是一小撮翹起的呆毛,那張俊生生的臉逆著房間的燈光,看不分明。
目光下移,少年正雙腿岔開,跪坐在他的膝蓋兩側。
褲腰上一道牽扯力傳來,他一把抓住少年打算往下扯的細瘦手腕,發燒中的聲音微微沙啞,“小巴同學這是在做什麼?”
張小巴突然被握住手腕,見他醒了,眼睛微微一亮,目光澄澈,絲毫沒有登徒子的心虛,“聽說最好的方式是物理降溫,我想給你擦擦身子。”
給沈蕭然餵了藥過後,剛剛他又給他量了下體溫,溫度是下來了,但還是有點兒發燒。
這個溫度,物理降溫是最適合的。而且沈蕭然吃了藥之後出了一身汗,放著不管怕是會加重感冒。
雖然擅自脫人家衣服不禮貌,但特殊情況還是得特殊對待。
因為男生醒了鬆了口氣,不自覺就騎坐在了人家腿上,手還抓在人家褲腰帶上,話語間卻像是盡職盡責的醫生對患者治療時的一本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