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朝上一動不動,很是讓人省心。
小小的身子隨著深長的呼吸一起一伏,脖子不舒服地動了動。
沈蕭然垂眸看了會兒,直接伸手將水豚脖子上的項圈卸下。躺下身,一隻手保護性地環住水豚的身子。
……
第二天天光大亮,張小巴對上熟悉的紅日,找回了熟悉的生活節奏。
沈蕭然已經去學校了。
張小巴平和的朝拜結束,感受到和昨天鬆緊度不一樣的繃帶,料想沈蕭然上學之前幫他換過藥了。
看了眼繩子。可以,換了根加長版的,還是那麼粗,至少他能自由上廁所了。
張小巴被這麼一綁,倒沒覺得任何不快,氣定神閒,日子照過,只除了不能玩水。倒把王媽看得直唉聲嘆氣。
臥室門被推開,泰迪精神百倍的聲音響起。
“巴弟!你今天咋在樓上呢?這房間我還沒來過呢。”
今天泰迪又來找小夥伴,王媽打了個電話給沈蕭然徵求了同意,將泰迪帶進了房間。
郝精神一進來就看見被綁在床頭的水豚,愣了愣,“你咋被綁著了?”
“精神哥。”張小巴打了個招呼,“這段時間大概不能跟你出去玩了。”
郝精神繞著水豚走了一圈兒,埋頭沉思,突然恍然大悟,“你是不是惹你主人生氣了?”
張小巴愣了下。
“你是不是不乖了?我每次幹完壞事下一次出門就會被我主人綁得死死的,當然我是無意的。”
張小巴想起昏迷之前從黑暗中走來的沈蕭然,想起自己醒來時看到的沈蕭然,想起他說他總是讓自己受傷時的神情。
擔憂不是假的,疲憊不是假的,他只是對他無可奈何。
張小巴開始反思自己。
是他太想當然了。沈蕭然向來擅長控制情緒,總是表現得遊刃有餘。他被沈蕭然無微不至地照顧久了,忽略了他的緊張和害怕。
是他忽略了沈蕭然。
沈蕭然剛進門王媽就從廚房裡走了出來,滿臉心疼,“小然啊,王媽也不知道胖頭是犯了什麼錯,但是孩子被這樣綁著還是太可憐了啊。水也沒法泡,人郝精神來找他也沒法一起出去玩。今天面板都有些皸裂了……”
沈蕭然放下書包的手頓了頓,“我上去看看。”
張小巴自省了一個下午,見沈蕭然進來就“啾啾”地道歉。
對不起,我錯了。
沈蕭然低頭仔細檢查他的面板,好在沒王媽說的那麼誇張,只是有些幹。
沈蕭然打溼了布避開傷口給他慢慢擦拭,“你背上有傷,不能去泳池。”
“啾。”我知道的。
張小巴討好地蹭蹭他的臉,沈蕭然被蹭得有些癢,頭下意識往後躲了躲,水豚的大頭又懟上去,不禁失笑。
長嘆口氣,他解下了項圈,“下不為例。”
“啾。”
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