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睜著眼睛躺在客房的床上。
想著明明是在沈家,卻和沈蕭然分隔兩床可真不習慣。
想著上樓時沒在主臥門口看到那隻水豚坐墊。
想著沈蕭然今天有沒有開心點。
想著沈蕭然是不是又睡不著。
想著想著,就被一陣陣席捲而來的睏意裹挾進了黑甜的夢境。
少年擔心的男生在這個夜晚,沒再用透支體力換取睡眠,沒再熬到深夜才勉強睡去。
或許是前陣子太過缺少睡眠,這一覺彷彿具有代償性質。他睡得格外的沉,沉到失去了平日裡清晰的邏輯思維,沉到這個荒謬離譜的夢境如此真實。
陽光像鎏金一樣灑進落地窗。周遭靜謐。
午後客廳的沙發上,懷中的水豚懶懶眯著小眼睛,如往常一樣安靜乖巧。
沈蕭然一邊rua著手下蓬鬆柔軟的毛毛,一邊悠閒地翻過一頁書卷。
隨著紙張被白皙指尖摩挲過發出輕妙的沙沙聲,手底下柔軟的毛髮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如綢緞般細膩光滑的觸感,抵在膝蓋上的部位綿軟q彈。
一雙光裸的,帶著少年特有青澀骨感的手臂攬上他的脖頸。
溫涼軟軟的面板抵在他的頸內,似不經意地摩挲一下,下頜被什麼蓬鬆的東西酥癢擦過。
他微微低頭,對上一雙近在咫尺慵懶睜著的乾淨迷茫的眼睛。
他在器材室裡按捺著沒捏著的小肥肉埋在他頸間,連帶著微厚的上唇嘟起。金色的陽光灑在少年蓬鬆的頭髮上,泛起神秘的褐色光澤。
他直起腰身,面無表情,語調無波,卻平白透露出一股子委屈的意味,“為什麼一定要摸底?我不喜歡‘因材施教’。”
沈蕭然手扶著少年柔韌纖細的腰微怔。
少年微微皺眉,低下頭來,“我的耳朵好癢。”
沈蕭然抬眸,愕然地發現少年頭頂兩隻圓中帶尖的耳朵,絨毛細密,毫無違和感地嵌長在少年頭上。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快要觸到那隻小耳朵的一瞬間,他睜開了眼。
窗簾縫隙外的天光已經大亮,沈蕭然看了眼床頭櫃上的鬧鐘。
快要遲到了。
浴室裡又在大清早響起了淅淅瀝瀝的淋浴聲。
沈蕭然下樓時,張小巴已經在餐桌前坐了好一會兒了。
身前的早餐一口沒動。
聽到聲音,張小巴有些擔憂地望去。
畢竟沈蕭然從來沒起這麼晚過。
“小然啊,今天怎麼起得這麼遲?身體不舒服嗎?”
時間不早了,王媽將兩人的早餐打包,擔心地問道。
“沒有。難得睡了一個好覺。”說著他看向張小巴的碗碟,“怎麼還沒吃?”
“想等你一起吃。”張小巴見男生眼下的青黑消失了,有些高興。
沈蕭然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隨手揉了揉他的頭。
少年順從地輕眨眼睛,完全沒有半點不適應。
兩人帶上早餐,告別了王媽,開啟門。
一隻棕色的不明物體飛速朝張小巴撲來,就差形成一道殘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