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巴覺得自己的靈魂又回來了。看來他體內能量還不夠充足,就算變回人形也只能維持一小段時間。
時空裂縫的亂流衝擊下,可能不止他的能量穩定性受到了影響,他的能量空間大概是縮小了。
就像喝水時換了一個小杯子,即使裝滿了水,終究是比原來的少了。想要再倒點則又裝不下,只能等杯子裡原有的水被消耗掉。
換句話說,張小巴體內的能量已經儲存滿了,碰觸到了變成人形的能量閾值,但由於儲存容量不夠,稍微變一下就消耗光了。
郝精神和陳悄悄高興地圍在沈蕭然腿邊,仰頭對被抱在人類懷裡的張小巴“汪汪”“喵喵”地叫。
“太好了!兄弟你終於變回來了。”
“好久不見,甚是想念啊!”
“要不咱們不修煉了吧,修煉多累豚啊。咱們當個寵物不也能陪伴左右嘛。”
黑貓一個起跳,把就要撞上置物架的小崽子壓倒在地,將危險扼殺在搖籃裡。
他可不能再哭了,它已經受不了第三次魔音貫耳了。
小崽子不滿地咿呀著想要起身,被黑貓死死壓在身下。
張小巴看著自己的小夥伴們,沒有說話。
它們對他百分百信任,待他一片赤忱。但他終究是要變回人形,終究是要回到他的世界。
它真是個負心豚……
“這塊毛怎麼又沒了?誰抓的?”沈蕭然發現水豚這段時間好不容易長出毛毛的地方又禿了,看痕跡像是貓爪抓的。
危險地眯起眼睛,視線在奶牛貓和黑貓之間遊走。
陳靜靜和陳悄悄渾身一凜,莫名感覺後脖頸涼颼颼的。
雖然它們聽不懂人類的話,但貓科動物天然的警覺性還是提醒它們——又有刁民想害朕。大大咧咧如陳悄悄,都默默遠離了沈蕭然。更不要說陳靜靜這個罪魁禍首。
唉,我真是個豚顏禍水。
為給自己的小夥伴打掩護,張小巴埋在沈蕭然懷裡,“啾啾啾”地撒嬌——起碼他覺得自己在撒嬌。
不過由於吻部突出,沒法完全埋進去,大頭抵著人類的下巴,完全沒有小鳥依人的感覺,倒像是在面壁思過。
沈蕭然胸口被軟乎乎的鼻子抵著,下頜被黃褐色的頭毛搔過,對上一雙平靜得有些呆滯的小眼睛,莫名被可愛到了。
彷彿春意消融,危險的眼神變得柔和,浮上星星點點的笑意,眼睛彎成好看的形狀。
張小巴就不自覺一直直直地看著他。直到圓中帶尖的耳朵被揉了一把,一股電流竄過似的酥意遊走遍全身,當場表演一個高頻振翅小耳朵。
陳易好歹是個正經警察,開始認真後觀察現場,很快發現客廳是被人為……或者是獸為弄亂的。
他看著砸在地上的置物架。也不知道他們一下午都經歷了什麼。總覺得大部分傑作是自家精力旺盛的奶牛貓所為。
陳易不熟練地抱起在黑貓身下撲騰的需救助人員,姿勢僵硬,一看就沒抱過小孩兒。兩隻手抱在人家圓潤的腰上,僅憑蠻力鎖住小孩兒不讓他滑下去。
小崽子在他懷裡難受地掙扎,小胖手使勁扒開男人的下巴想要下去,發出不滿意的抗拒聲。
陳易被小崽子髒兮兮的嘴巴驚了一下。環顧四周,沒有看見其他人。
他皺了皺眉,把小崽子遞給身旁的男生,“抱下。”
知道事情有些蹊蹺,沈蕭然沒多說什麼,接過小崽子。雖然也很不熟練,好歹知道揣著人家的屁股。
沈蕭然一手小崽子一手豚。小孩兒和水豚在同一水平線上眼兒對眼兒,就像被圈在了同一個小小的世界。小崽子無端覺得很開心,伸手扒拉自己喜歡的胖頭。
其實是想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