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斐贏得回合勝利,宛如戰鬥獲勝的大白鵝惹人手癢癢。
他自來熟地湊到另一個女生邊上,“同學,你哪個班的?沒見過誒。”
“……七班,蔣書書。”
顧小斐一秒擴充朋友圈,“幸會幸會。對了,所以你們到底躲在這兒幹嘛?”
蔣書書看向鬱芹芹,“所以我們到底躲在這兒幹嘛?”
鬱芹芹撓撓臉,“這個嘛……額……說來話長……”
蔣書書:“那就長話短說。”
鬱芹芹正色,“此事內有玄機,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姐妹,我相信以你的悟性和天資,一看就可明白。”
“我呢我呢?”顧小斐指著自己。
“一邊兒去。”
沈蕭然靜靜看著少年挑杯子,視線從他柔軟蓬鬆,因為上午趴著休息有些炸毛的腦袋移到那隻白皙乾淨的手。
那隻手短暫又隨意地掠過一個又一個杯子,於是他的餘光也遊移過一個又一個杯子。
不經意間,他看到了一個特別而又熟悉的圖案。
張小巴挑到最上層的某一處杯子時停頓了下來。
那裡靜靜立著一個玻璃杯,上面印畫著一隻頭頂紅蘋果,眯著小眼睛的卡皮巴拉,畫風童話可愛。
並且不知算不算是一段孽緣,卡皮巴拉杯子旁邊正好是一個印畫著憨萌熊貓的同款玻璃杯。
……為何它們總要同框?
既生豚,何生熊貓?
俗話說,同框不可怕,誰醜誰尷尬。
張小巴發誓自己不是隻膚淺的豚,沒有任何雄競心理。
這種情況要是放以前,他是絕對不會產生任何想法的。
但是吧,沈蕭然的書包掛墜、他以前的熊貓食盆、沈蕭然經常翻出來不厭其煩看了一遍又一遍的他的黑白條紋照,還有明顯私人定製的黑白條紋小衣服,這些都不由分說自顧自地闖入他的腦海裡。
想起自己連化形後的告別,都是套著大熊貓的殼才跟沈蕭然進行的第一次平等的擁抱。
而且當時沈蕭然不知道急著回去幹嘛,敷衍得顯而易見。
這幾天因為見主人心切,一直在努力撐過化形關卡和準備化形後事宜而忽略了那個傍晚的張小巴,此刻心中後知後覺地湧上一股酸澀的情緒。
並不很難受,就是細細密密的,似有若無的,就像薄霧一樣在胸腔中飄飄蕩蕩,沒有形狀,沒有重量。
他可能是有點兒委屈的。
極少有過這種情緒的張小巴這樣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