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蕭然目光一轉,床邊放著一盆溫水,還有一條幹淨的毛巾。
他的襯衫大敞,肌肉緊實的胸腹部完完全全暴露在空氣中。
顯而易見,剛才身上那隱隱約約的動靜就是某位秉公辦事的“醫生”在一粒粒解他的扣子。
沈蕭然無聲嘆息,膝蓋一屈,坐起了身。
敞開的襯衫從寬闊的肩膀上落至手臂兩側。
張小巴毫無防備,被這一動順著男生的大腿往下滑了滑,正正好坐到了男生的胯上,手不自覺撐在壁壘分明的腹肌上。
線條勻稱流暢的兩處胸肌近在眼前,沈蕭然的燒還沒退全,身上散發的熱度比往常更甚,張小巴彷彿感覺到帶著荷爾蒙的熱氣撲面而來,愣愣地睜大了眼睛。
沈蕭然垂眸。
他第一次見少年睜全的眼睛,是眼尾微微上挑的形狀,搭上黑得像黑曜石般純粹的眼眸,有種純潔又不經意的勾人。
平時總是懶懶半睜著,這樣的風景倒難得一見。
沈蕭然以目光細細描摹著少年的五官輪廓,近在咫尺的距離讓少年最細微的特徵也無所遁形。
更不要說以沈蕭然雙眼5.2的視力。
少年依然習慣性地面無表情,只是兩隻耳朵像熟透了的小番茄,紅得似要滴血的左側耳垂上攀著一枚小小的黑痣,被鮮紅襯得愈發的明顯。
就像瑩潤肌膚上的一點亮片,惹人採擷。
沈蕭然的喉結滾動一番,抑制住想要將它含住試試能否舔下來的衝動,一隻撐著床面的手捧上少年一側臉頰,指尖輕觸耳垂,聲音是與剛才不同的低啞。
“你感覺到了吧?”
張小巴僵著身子一動也不敢動,屁股下面硌得很。
他從小到大接受的皇室完美教育沒告訴他,遇到這種狀況該怎麼完美體面地處理才是最優解。
“有一點需要向你坦白,我的性別愛好為男。”沈蕭然繼續放炸彈,看著少年從未有過的難以掩飾的窘迫,心中不禁犯壞。
張小巴聽見這句話後,撐在男生腹部的手沒忍住動了動,身下的某樣東西存在感明顯增強,身子更僵了。
“我現在,是應該坐著不動,還是起身離開的好?”
先生說了,遇到不會處理的事情就要虛心求教。
沈蕭然被可愛到了,輕笑一聲,揉了揉指間圓潤的耳垂,無奈嘆了口氣,“真是給我出了個難題。”
那他該怎麼辦?
張小巴不知所措地僵坐著,唯一敢動的圓潤腳趾頭微微縮了縮。
沈蕭然閉了閉眼睛,雙手扶住少年的腋下,將人從他身上提開。
張小巴沒想到他生著病還能有這麼大力氣。屁股離開男生那個部位後,終於敢使力了,配合沈蕭然的力道從他身上下來,端端正正坐在一邊。
沈蕭然揉了揉眉弓,將手臂從襯衫袖口中完全撤出,下了床,一手挑過掛在盆沿的毛巾,徑直向浴室走去。
張小巴擔心他暈倒在浴室,“沒問題嗎?”猶豫了下,“……還是我幫你吧。”
沈蕭然腳步一頓,沒讓自己回頭看坐在床上的少年,“還是別了,我怕到時候難以收場。”
他握上門把,“放心,現在精神得很。”各方面上的。
天知道他剛才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將少年從他身上拔走。
張小巴愣愣地坐在床上,無端想起某個早晨,他還是“胖頭”時,在沈蕭然房間的浴室裡看到的那一幕。
嘴唇抿了抿,一雙耳朵更紅了。
沈蕭然過了很久才出來。
出來時,張小巴不在臥室裡。
想到什麼,他出了房間,一步步下了樓,來到他之前躺靠在沙發上,於昏沉中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