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資訊接收顯得尤其靈敏。
沈蕭然正站在他背後,他們離得很近很近,近到他能感覺到他的體溫,近到他彷彿能聽到他的心跳聲,就像他以熊貓人偶的身份跟他告別的那個傍晚。
老闆娘直到走進超市,還時不時用奇異的目光往這邊瞟上一瞟,嘴裡嘟囔著,“現在的小孩兒我是看不懂了,這就是代溝嗎……”
沈蕭然若無其事收回手。
張小巴眨眨眼,“剛剛怎麼了?”
“沒什麼。”他將手隨意揣回兜裡,掌心上彷彿還殘留著軟軟的睫毛輕刷過時的酥癢,像是春天的柳梢拂過面頰,不經意又撓人。
“畢竟是剛轉學過來的新面孔,還熱乎著,還能保鮮幾天,別這麼快被顧小斐霍霍了。”
張小巴:“?”
“兄弟們,快來呀!這地凍得我膝蓋涼!咱們速戰速決,再跪下去就要老寒腿啦咳咳咳咳……”顧小斐扯著嗓子催促著,結果灌進幾大口西北風。
然而沈蕭然並不想陪他玩角色扮演。
小時候的“插”血為盟已經夠夠的了。
張小巴也不是很想善解人意了。
光天化日之下跪在樹下成何體統。
“想玩嗎?”沈蕭然漫不經心地插兜垂眸看著他。
張小巴看了眼跪得直挺挺,瑟瑟發抖的顧小斐,鐵石心腸地搖搖頭。
“那就不玩了。”沈蕭然握住他的手腕往真正的目的地走去。
顧小斐不見動靜,一回頭髮現他一心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倆好兄弟雙雙無情離自己而去。
“喂!別走啊!大不了咱們不磕頭了!”
“……”張小巴不易察覺地加快了步伐。
注意到身邊人有些異常的步速,沈蕭然勾唇回頭,“你想清楚了。如果要論稱兄道弟,你可是我們當中最小的,就要做好當老么的覺悟,顧哥之類的是再也不能自稱了。”
他輕輕吐出兩個字,“斐、弟。”
顧小斐如遭雷擊。
當乖乖少年張小巴也轉過頭面無表情對他喊了一聲“三弟”後,顧小斐頃刻間受不住地一手撐地,作吐血狀。
艹,失算了!
不可!萬萬不可!
“巴哥”是不能有的。
一日“顧哥”,終生“顧哥”!
顧小斐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膝蓋,拍拍手心,裝作什麼事兒也沒發生,在來來往往同學奇怪的目光下追上倆好兄弟。
“哎!等等我!形式不重要,大家平起平坐,一輩子的好兄弟!”
繼“插”血為盟夭折之後,桃樹三結義也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