診了?”
這般仔細的詢問,讓姜寧心中燃起了希望,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蔣宏盛面前,低頭看著他,笑著說:“確診了,一個多月了,測過之後,我又去醫院確診過。”
她當時去醫院確診,是為了打胎,沒想到現在用在了這上面。現在,她將這個孩子生下來,成為了宏勝電子的少爺,以後母憑子貴,以後就算沒有姜家撐腰,蔣宏盛也會對她呵護有加,而蔣婕也不敢和以前那樣放肆。
“嗯。”蔣宏盛仍舊是笑著,雲淡風輕的,多年商場縱橫捭闔讓男人練就一身假笑本領,知人知面不知心,說的就是他。他笑了一會兒後,像是鬆了口氣一樣,抬頭問姜寧:“姜寧,我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古人有句話叫‘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了。”
姜寧聽出蔣宏盛話裡的意思,臉色一變,問:“你什麼意思?”
從書桌旁邊的抽屜裡掏出一個藥盒,蔣宏盛遞給姜寧說:“你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我不知道,反正不是我的。”
“蔣宏盛!”姜寧厲聲叫道:“你別胡說八道!”
“那你把孩子生下來啊。”蔣宏盛笑起來,將藥盒拿起來,對姜寧說:“姜寧,我不是什麼好人,同樣你也不是。我們的婚姻,本就不堅固,我自然也不會讓你懷上我的孩子。我一直吃的不是讓你更好受孕的藥,而是避孕藥。你說你懷了我的孩子,是絕對不可能的。”
蔣宏盛說這段話,說的安靜又平和,像是他平時在會議上平淡的敘話,沒有絲毫的感情。蔣宏盛這個老狐狸,從一開始就打算好了,他所做的所有事情,都給自己留了退路。
姜寧通體生寒,抖如篩糠,臉色霎時間蒼白。她有被拆穿的慌亂,但更多的是因為懼怕蔣宏盛而產生的恐懼感。這個男人,平靜的外表下,擁有什麼樣的波雲詭譎的心思,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你太可怕了。”姜寧顫抖著說,雙眸睜大,雙手撐在桌子上,不然她有可能會倒在地上。
“咱們彼此彼此。”蔣宏盛對於姜寧說的話,就當是誇獎,來者不拒,笑著說道:“若我不這樣做,現在宏勝電子就被你拖累垮了。宏勝電子上萬員工,我不能拿著他們的飯碗開玩笑,每一步自然都要走好。”
姜寧沉默著沒有說話。
“我已經發了律師函,離婚協議也寫好了。你作為出軌方,我自然不會和你分割一分錢的財產。咱們好聚好散,你怎麼來就怎麼走吧。我也不想和一個殺人犯在同一屋簷下。”蔣宏盛說完,抬頭看著姜寧,靜靜地看著她,到她離開。
姜寧從沒覺得,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可以這麼單薄過。曾經的她,有一份播音主持的體面工作,有一個新銳作家的好名聲,有一個家大業大的孃家,有一個著名畫家母親,有一個上市集團的老公……
現在,她什麼都沒有了。她還被人LJ,出版公司在盈利補虧空,她現在渾身上下,除了自己身上的一身衣服,什麼都沒有了。
郭薔薇將她和蘇槿換了,給了她最好的起點,她在這種基礎下打拼了二十六年。二十六年後,被蘇槿釜底抽薪,她竟然什麼都沒有剩下。
真是可笑,那如果料定是這樣的結局,郭薔薇為什麼還要將她和蘇槿換掉。她殺了自己的弟弟,母親入獄,父親下落不明,只有她孑然一身。
如果她和蘇槿的人生沒有調換,是不是她現在就是蘇槿,而蘇槿現在就是她。
到底是怪出身,還是怪自己呢?
從蔣宅走出去,以前風光無限,自信滿滿的步伐,也變得沉重。以前幾分鐘的路程,她走了足足一刻鐘。
冬天已到,寒風刺骨,露在外面的臉頰像是被薄如蟬翼的刀子一片一片千刀萬剮,疼得姜寧都不知道疼痛是何物。
出了蔣家的門,姜寧回頭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