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妥羅耶夫斯基顯然沒有這種顧慮，《革命練習曲》雖然難，但以他柴院四年的專業鋼琴學習經歷，演奏這首曲子還是沒有問題的。只要不和那些大師演奏的版本相比，他彈的這段《革命練習曲》，最起碼在技術上是合格的。
楚揚坐在離唐虹不遠的座位上，也在認真地聽著妥羅耶夫斯基的演奏。不單是聽，他還在看。
他的視線，專注在妥羅耶夫斯基的雙手上，特別是他的右手，一直是楚揚注視的焦點。
&命練習曲》又被稱為“左手練習曲”，在大多數鋼琴演奏家看來，這首曲子主要的技術難點，都集中在左手上，只要練好了左手的跑動，整首曲子便已經練下了大半。
但楚揚卻並不這麼認為。
&命練習曲》不是考級曲目。不過對於他這個練習狂人來說，早已經達到了九級的水平，在擴充套件練習中，自然不會放過這首經典的練習曲。事實上，楚揚現在已經將自己感興趣的那些名曲，在自己能力範圍內的都彈過了一遍。雖然談不上精通，但起碼都透過了一遍。以他相對於普通鋼琴家來說bt的技術，透過一遍就等於將曲子正常速度彈了下來。除去力度、情感表現等等更加細膩，需要雕琢的東西沒有去過份關注外，剩下的都已經做到極致了。
不過現在，面對著和妥羅耶夫斯基這場別開生面的“比賽”，楚揚卻顯然並不想這麼簡單地去演奏這首曲子。
他的眼睛在盯著妥羅耶夫斯基的右手，思緒卻已經沉浸在這曲子的意境中，腦海裡也浮現出整首曲子的背景。
&一聲尖銳的和絃猛地響起，打斷了楚揚的思路，他有些不悅地看了妥羅耶夫斯基一眼，同時在心裡暗想著，《革命練習曲》不應該是這個樣子。
不應該是這個樣子，是的，這幾個和絃，彈得也太強了。雖然是為了表現肖邦那種內心的悲憤，可是一味地這麼大力砸出強和絃，就是悲憤了嗎？
真正的悲憤情緒，不應該是這樣的，這只是毫無道理的大喊大叫罷了！
楚揚皺著眉頭聽著妥羅耶夫斯基的演奏，心裡暗想著。
他的手裡，也翻著一本樂譜，那是一首肖邦的鋼琴練習曲集。唐虹很公平地準備了兩套譜子，楚揚不必等著妥羅耶夫斯基演奏完，可以一邊看譜一邊熟練。
雖然是妥羅耶夫斯基先演奏，楚揚在他之後，看起來多了一首曲子的讀譜時間，似乎是楚揚佔了些便宜，但實際上，以這首曲子的難度，如果是第一次演奏，別說是這短短兩分多鐘的讀譜時間，就算再多上十倍，也無法將這首曲子視下來。所以這兩分多鐘的意義並不大。
楚揚收回瞭望向妥羅耶夫斯基右手的視線，轉而又研究起手中的琴譜來。
&第二十小節的再現主題有一個p，不過我剛剛聽到妥羅耶夫斯基演奏的時候，似乎這裡很隨意地就處理過去了，如果這裡準確地做出p的力度，會是個什麼效果呢？”
楚揚閉上雙眼，腦補著這段旋律。
&強，弱，然後再強……”楚揚的腦海裡，反覆播放著這幾個和絃，似乎要找出那其中蘊含的一絲蛛絲馬跡。
唐虹側身瞥了一眼楚揚，意外地發現他居然在閉目思考，臉上一點緊張之色也沒有，不禁大為奇怪。
妥羅耶夫斯基的演奏她已經聽過好多次了，可以說就算他此刻不彈，唐虹也能夠知道他的大致水平。今天妥羅耶夫斯基的發揮算得上是相當不錯，幾個重音的處理都相當乾淨，爆發力十足，很對她的胃口。
&難道一點也不擔心嗎？”唐虹看著楚揚，腦海裡又浮現出楚揚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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