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
畢竟,她愛他。
畢竟,他也愛她。
因為想繼續愛他,所以她必須先離開,讓彼此冷靜一番,好好思考什麼才是最適合他們相愛的方式。
孟喜兒往門口走去,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她停下腳步,再度想著自己一定要採取這樣決裂的手段嗎?
韓德生回國後若是找不到她,他會瘋狂的。他父母遺棄他的痛,是他心裡最深的傷啊。
愛一個人,怎麼可能忍受讓他受苦。孟喜兒轉過身遠離門邊,走回屋內。
可是,她留下來能做什麼?
他會改變嗎?他會突然心平氣和地接受孩子的存在嗎?他才要去結紮,她便又告訴他她懷孕了,這會掀起多大的滔天巨浪……
她真的不敢想!
孟喜兒再次轉身走向門口,腦海迴響著她留在床頭櫃那張紙條上的字句——
不是拋下你,不是不愛你,只定認為彼此都需要時間好好地思考如何在婚姻裡走下去的方法。等我……
終於,門被安靜地關上了。
當韓德生返國看到那張紙條,他以為自己會死掉。一個心被殺死的人,怎麼可能還活著?
他行屍走肉地握著紙條,木然地看著每一個字。
不是拋下他?那麼她為何又留下紙條出走!
不是不愛他?那麼她為何要離開!
需要時間好好地思考該如何在婚姻裡走下去?不告而別,怎麼會是解決問題的方法!
等她?她要他等多久?一年、兩年、十年?
韓德生抓起手機撥打她的號碼,機械女聲告訴他,這個號碼已停用。
她是鐵了心不與他聯絡的!
他把自己縮在角落,兒時的陰影張開大綱將他團團包住。可他已經不再是那個無助捱打的小男孩,他不會再哭泣。
他自西裝內袋裡拿出項鍊,握緊拳頭,讓螺絲起子的痕跡狠狠地烙入掌心裡,壓迫著他的血脈,痛到他只能蜷著身子喘氣。
不!他該相信她的,因為他沒有理由不相信一個愛他的女人。因為她若不愛他,便不需要留下那張宇條。
狂亂心緒讓韓德生無法思考,他霍然起身,風也似地衝出門。
一個小時後,他堵在孟歡兒家門前,破壞狂一樣地猛按門鈴。
孟歡兒一下樓,馬上指著他的鼻子,大罵出聲:“找我做什麼!一切的結果都是你咎由自取。”
“她人在哪裡?”韓德生的眼是兩把狂怒火焰,尋常人連看都不敢多看。
但孟歡兒雙臂交握在胸前,杏眸明亮地回瞪著他。
“我沒有必要告訴你。”她說。
“她為什麼要離開?”他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問你啊!你難道不知道你的手握得愈緊、管得愈多,她就愈喘不過氣嗎?”孟歡兒瞪他一眼。
“我有我的苦衷。”話從嘴裡衝出來,每說出一個宇都像在嘔一口血。
既然喜兒覺得生活這麼不自由,為什麼不能親口告訴他?他們之間的距離,什麼時候拉那麼遠了?為何他竟無一點知覺呢?
“苦衷?你一天照三餐緊盯著她,算是哪門子的苦衷。”她冷哼一聲。
“那是因為我擔心她,那是因為……”有人要對她不利!韓德生驀地打住所有的話,但卻壓不住他激動顫抖的肩臂。
“錯!那是因為你怕失去她,你擔心的人是你自己。”孟歡兒不客氣地說道。
她的話一巴掌打得韓德生臉上血色盡失。
他搖著頭,知道自己並非如此。可是,他的做法造成了喜兒的離開,也是事實。萬一保鏢沒跟緊她的話,萬一歹徒找上她的話……
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