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浮現了拉蘭朵氣急敗壞的臉蛋,塔娜的圓圓的眼眯成了一條線,嘴角高高的翹起。亟不可待的望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俊顏,小嘴合不攏的問道:“那麼喀納斯要怎樣才會心甘情願的跟塔娜走呢?”
小娃娃的心不在焉讓少年的笑越發詭秘,淡淡的呼吸噴灑在那個軟軟的小臉上。“若有一日我的生死掌握在你的手中,那麼天涯海角相隨。”似真似假的語調自粉色的唇瓣溢位,凌蒼玄的眼柔的軟成了一彎流淌的小溪。心甘情願?嗤笑著扯了扯嘴角,這世上除了孃親只怕再也沒有人能掌握我的生死,只因為我是她血液的延續,逾越生命。真真假假難辨,假作真時真亦假,今日試探遊戲之語又有誰知道它不是海枯石爛的誓言?
塔娜興奮的如出籠的小獸急於展示自己捕捉獵物的本事,昂著小胸脯。“塔娜一定會讓喀納斯心甘情願的。”響亮的稚嫩嗓音劃破了寧靜的官道,驚得站立的筆直的眾人有些輕晃,讓美得有惑世之顏色的小王爺折服,眼前的小娃娃真是膽大包天和無知。
“上路。”凌蒼玄錯開身子,遠離那個身上泛著奶味的娃娃,緩慢的依靠著身後的柔軟的棉被。一瞬間那個蠱惑了獵物的妖嬈消失於無形,白衣少年依舊是飄然若仙的孤傲清冷。看似無意的啟動這唇瓣,凌蒼玄冷淡的說道:“那麼塔娜此去閻都就看看你有沒有本事了。”
韓安毫不猶豫的褪下身上錦緞長袍,把那可以窺視絕美姿容的空白處遮蓋的密密實實。揚了揚手中的馬鞭,韓安眯著眼瞥了眼蔚藍的天,晃眼的光,不解的搖了搖頭,今天的主子不同尋常。
馬車踏著堅硬的地面,賓士而過捲起的風吹動了小娃娃腰間的銀鈴,噹噹作響。
塔娜站在原地,望著紫檀木的馬車,小臉上滿是堅毅,那道清冷漠然的嗓音激起了草原明珠的野性。十歲的她不懂胸口突然湧起的堅決是什麼,但是卻固執的以額赤格的蒼主之名起誓,一定會把雪山之神帶回美麗的阿斯那科格格草原。
落櫻繞胭脂醉 雲聲淡淡鋒芒嘯
韓安不急不緩的勒住馬韁,隔著懸掛的錦緞衣袍恭敬垂首。“主子,到了。”
一雙纖細如雕塑品的手越過了錦緞,隨意一挑,那張淡淡疏遠的眉目就一點點展現出來。凌蒼玄弓起身緩緩自車廂而下,長長的白袍如流光一般灼得人眼花,看也不看呆滯的四周徑直邁入了前面敞開的雕花鏤空硃紅門。
韓安眯起眼掃了一眼被錦衣衛遠遠隔開的人群,那些輕的低入塵埃的被大掌壓制的抽氣聲仍舊傳入了耳中。暗自嘆息,這些為那堪稱絕色容顏迷惑的人又怎會明白那個一手把玄子商行推向頂峰的少年有著怎樣讓人不悔當初的手段。
“查到了?”凌蒼玄扣著碧綠剔透的刻花玉杯,漫不經心的用指尖摩挲著滑如少女肌膚的杯面。
黑衣男子如背書一般,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地面不敢與那張似仙似妖的臉交錯,唇僵硬的一啟一合。“拉爾達木真?塔娜,琅琊帝幼女,是巴赫娜闕氏第三女。自幼就被琅琊帝親自教導,深受其寵,此番隨罕爾穆謨?鉄布朵將軍作為使臣到南清拜見鎮北侯。”然後是長久的沉默,仿如在掙扎著,黑衣男子垂下的臉滿是欲言又止。
不是沒有察覺身前男自己的僵硬,凌蒼玄卻不動聲色等待著,那張雅緻的臉龐上看不出絲毫不耐。靜止的如一副不退色的畫,畫面唯美而古韻。
偏偏就是這樣的神情落入了偷覷的黑衣人眼中,仿如看到閻羅笑一般驚恐。主子越是沉穩的如古井,越是讓人毛骨悚然,不知道在那樣的平靜的湖面下是怎樣的波濤洶湧。“主,主子。”黑衣男人痛苦的出言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頭,兩邊都是不能得罪的主,這話讓自己如何敢放肆?
許是黑衣人難得的長久遲疑讓凌闃然多了點心思,棕色眸子終於自泛著幽光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