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瑄一行到達甲板上時,甲板上已經站了許多人。此時已至傍晚,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波光粼粼的湖面,被夕陽溫柔點染,那是一種難以用言語描摹的美好。
“這樣的美景,應該帶小米糕來看看的。”柳妙瓔感嘆道。
宋瑄在旁笑道:“不急,他還小,以後有的是機會帶他欣賞美景。”
“明昭,七妹妹,你們動作真快!”崔嘯霆笑吟吟說著,漸行漸近。
“崔四哥,你的動作也不慢呀。”柳妙瓔笑嘻嘻地同崔嘯霆打招呼。
崔家可謂烈火烹油,崔嘯霆作為崔氏最為出眾的子弟之一,自然也收到了請帖。可惜衛昕怡坐不得船,一坐船就吐得稀里嘩啦,便只能和兩個孩子一起留在家,只崔嘯霆一人前來赴宴。
原本崔嘯雲也要跟著崔嘯霆一起來,但刑部於三月十四接到杭州上報的一起懸案,於是崔嘯雲就被宋瑄打發去杭州查案了。
崔嘯霆和宋瑄他們一樣,也住在二層,但他所住的船艙位置不靠近樓梯,空間也稍大些,且他帶的隨從只有一個小廝和一個護衛,因此並不擁擠。
三月十五的晚膳,由船上的廚房烹製好之後送去各船艙。最底層住著船員、僕役、雜工、低等侍衛等,伙食最差;二層住著普通官員以及皇室遠親,伙食一般。
三層住著定親宴的主角及太子夫婦、皇親國戚、朝廷重臣等,享用的是御廚精心製作的佳餚,甚至還有剛從瀾海中撈起來的活蹦亂跳的大海魚,那待遇比二層好得不是一星半點兒。
柳妙瓔鼻子靈,聞著頂層飄下來的魚鮮和烤肉味兒,越發覺得自己面前的肥肉炒白菜難以下嚥,並且後知後覺地對住處安排不滿起來。
宋瑄見自家小王妃氣鼓鼓的如一隻被同伴欺負了的小松鼠一般,不由笑出聲來,安慰道:“今日的晚膳只是便餐,明日的午宴和晚宴才是正宴,只要等到明日,你就能一飽口福了。“
“可是明日還有早膳呢。”柳妙瓔嘟囔道。
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一圈,柳妙瓔有了主意,笑道:“索性明日咱們晚些起,睡到快正午,跳過早膳,直接去用午膳,如何?”
見柳妙瓔滿臉都寫著“我真是個小機靈鬼,快來誇我”,宋瑄哈哈大笑,說道:“好,都依你。不過,明日若要晚起,今日就得晚睡,否則明日醒了還得窩在榻上,豈不難受?”
“你說得有道理!”柳妙瓔笑著附和道。
宋瑄壞笑著對柳妙瓔眨了眨眼睛,誘導道:“所以,咱們夜裡要做些什麼,才能晚睡呢?”
柳妙瓔終於發現自己被頂頂壞的夫君給繞進去了,撅著小嘴嗔道:“你討厭!”
“哦?我哪裡討厭了?我這不正同你商量著麼?”宋瑄嘴角含笑說道。
“哼,不理你了,我要去甲板上看星星了。”柳妙瓔說著,落荒而逃,只不過很快就被宋瑄追上了。夫妻二人說說笑笑著從樓梯上了甲板,找了個相對僻靜之處,相互依偎著看天上的繁星以及夜色中深沉幽暗的瀾海。
“夫君,你有沒有覺得,星光閃耀下的瀾海,尤其美麗?”柳妙瓔迎著海風,問身旁的宋瑄。
“再美的風景,也不及我的瓔瓔萬分之一。”宋瑄微笑著認真答道。
柳妙瓔雙手捂臉,嬌嗔道:“哎呀,夫君你說得人家不好意思了。”
宋瑄仰頭大笑,用所有的溫柔將害羞臉紅的嬌美妻子摟進懷裡,在純美夜色中,在璀璨星河下,輕柔地在她耳邊絮絮說了許多動聽的情話,而後俯身覆上她櫻花般的粉唇,以舌為武器,霸道地攻城略地。
考慮到船艙內的臥室簡陋粗糙且不隔音,宋瑄到底還是沒有拉著柳妙瓔做那件能讓他們晚睡且愉悅身心之事,只相擁而眠。也許是遊船在海面有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