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花是個十分漂亮的姑娘,正值二八好年華,瓜子臉,柳葉眉,白膚粉腮,杏眼瓊鼻,若是忽略她無神的雙目,倒是個標緻的小家碧玉。
聽崔嘯霆說明了來意,方氏抹了抹淚,嘆了口氣道:“奴家這兩個女兒都是苦命之人,官爺想查,就去查吧,她們姐妹倆的房間就這麼大點兒,一眼就能看到頭。”
夏家姐妹的閨房,的確如方氏所說,一眼就能看到全部。房間十分逼仄,只堪堪放下兩張硬板床榻。進入房間後,崔嘯霆和柳妙瓔立即四處查探起來。
“崔四哥,你瞧!”柳妙瓔從靠牆的床榻下撈出一個燈籠,示意崔嘯霆看。
“是程記鴿子湯館跑堂夥計借給田貴生的燈籠!”崔嘯霆激動道:“田貴生一定來過這裡!”
“這個畜生!死有餘辜!”平捕頭憤怒地罵道。
在得味酒樓幫廚的夏春聽聞官府要將妹妹夏花定為殺人兇手,要將妹妹抓進監牢,她急衝衝趕回了家,攔住官差,說道:“姓田的畜生是我殺的,與我妹妹無關,你們放了她!”
夏春與其妹夏花長得完全不同,她膚色偏黃,長臉細眼,且身材壯實,算不上好看,容貌更像她父親,而夏花則承襲了其母方氏的美貌。
“夏姑娘是如何殺人的?”崔嘯霆問道。
“我做工的酒樓有冰窖,我用裡頭的冰做了冰刀,捅死了那個姓田的渣滓。我怕官府查到我們,用家裡的線綁在門栓上,製造了一間密室,又在門外放了炭盆,加快冰刀的融化,就是這樣。”夏春毫無隱瞞地交代了。
“你殺田貴生,可是因為他玷汙了你妹妹?”崔嘯霆又問。
“是啊,姓田的簡直不是人,拿他做的破蜜餞引誘我妹妹。我妹妹兒時傷了腦袋,和五六歲的幼童無異,見了蜜餞就高興,也不會防著他。他知道我夜裡常歇在酒樓,竟然趁我不在翻進家裡欺負我妹妹!”夏春滿臉怒色道。
“你為何不報官?”崔嘯霆問道。
夏春譏誚一笑,反問:“報了官,你們就會管嗎,會幫我們討回公道嗎??報了官,鬧得人盡皆知,我妹妹還怎麼活?我父母都是懦弱無助的小民,如何在街坊四鄰的指指點點下過活?”
“官無廉不威,民無信不立啊。”崔嘯霆感慨道。
無論是否情有可原,夏春都殺了人犯了法,只能被下獄,然後在刑部複核之後被處以斬刑。柳妙瓔因此悶悶不樂了好久,直到她聽衛昕怡說,有人劫獄,夏春被劫走了。
“劫得好,夏姑娘本就不該被斬。”柳妙瓔悄悄對衛昕怡說道。
“誰說不是呢?不過,這話你跟我說說就行,在外頭可別亂說。”衛昕怡提醒道。
“怡姐姐放心,我曉得輕重。”
宋瑄早出晚歸,他放下了刑部的公務,和禁軍一起全力搜尋在燕京作亂之人。旻德帝給他下了密旨,讓他協同禁軍一起處理此事。
宋瑄和禁軍統領一起進行了周密的部署,只是他們千算萬算,也沒算到那幫喪心病狂之人,竟將主意打在了孩童身上。很快,燕京城裡發生的情節惡劣、影響甚廣的誘拐幼童案爆發。
短短一個月內,燕京就發生了數十起幼童失蹤事件,京兆府每隔兩三日就能接到失蹤幼童的親屬前來報案,失蹤幼童人數從一人增至十七人,失蹤幼童的年齡在三歲至六歲之間。
最要命的是,年幼的小米糕也失蹤了!此外,小米糕的兩個伴讀荀智和白彬彬也一同失蹤。
京兆府的大小官員們不禁感慨,這真是個多事之秋啊!若失蹤的都是普通百姓家的孩子也就罷了,偏偏已經被冊封為秦王世子的秦王嫡長子也失蹤了,且失蹤的孩子還有好幾個是朝廷重臣家的兒孫。
若這案子遲遲破不了,別說京兆府官員們的烏紗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