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瑤心疼地輕輕拍了拍柳妙瓔的後背,安慰道:“不會的,太子剛登基,且又是國喪期間,他若不想被全天下唾罵,就不敢明目張膽地做那種事。”
“可他一個連親生父親都敢殺的人,有什麼做不出來的?怕的就是,他不是明目張膽而是暗地裡悄悄地做……”柳妙瓔小聲說道。
“實在不行,我就算豁出性命,也要將你們送出王府。”柯瑤堅定說道。
“不,你也是一位母親,想想茂哥兒,再別說豁出性命之類的話。我們都要好好活著,真到了那個地步,也並非就一定是絕路。”柳妙瓔急切地說道。
“嗯,你這樣想就對了,總會有辦法的。”柯瑤說道。
看著柳妙瓔又瘦了一圈的臉龐,柯瑤提醒道:“你要好好吃東西,好好休息,否則王爺回來看見你這般,不知有多心疼呢!你如今是孩子們的主心骨,你好好的,他們才能安心。”
柳妙瓔點點頭,說道:“那咱們快些休息吧。”
沒等來暗衛打探的訊息,柳妙瓔先得到了宮裡的訊息。第二日一早,她從棗泥卷兒裡吃出一個竹片,裡頭夾著一張紙條,其上寫著:勿憂浮雲遮眼,安心靜待天明。
“一定是明昭安插在東宮的人遞來的訊息,看這意思,眼前的一切都是浮雲,很快就會過去。這說明,宮中的情形或許不似我們想象的那般糟糕。”柳妙瓔按捺住激動的心情,在柯瑤耳邊說道。
“是的,所以我們耐心等待即可。”柯瑤附和道。
“不知崔四哥、怡姐姐還有小云他們如何了。”柳妙瓔嘆道。
太子也惦記著崔嘯霆和崔嘯雲二人的下落,他暗中籌謀多年,自信無人能察覺,發動宮變的時機又選擇了旻德帝病倒之時,按說應該不會走漏風聲,但崔嘯霆、崔嘯雲兄弟及其家眷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令他如鯁在喉。
太子掌控內宮之後,立即派人去圍住燕王黨和秦王黨的府邸。崔閣老、崔學士算是從不站隊的中立派,暫且不提,但崔嘯霆和崔嘯雲卻是貨真價實的秦王黨,因此太子立即派人去圍府。
不久,便有人回來稟報說崔嘯霆和崔嘯雲兄弟的宅子是空的,裡面別說人了,連狗都沒有一隻,顯然是提前就跑了。太子又驚又怒,立即安排人手前去搜捕。
然而,搜捕無任何線索可循,完全靠運氣,自然是尋不到人的。加上京中有諸多事情需要太子處置,只得將搜捕之事暫且擱置。
燕京局勢逐漸被太子掌握後,他便又想起了逃脫他掌控的崔氏兄弟,對心腹幕僚說道:“崔四崔六似乎事先就知道孤要行動,這也太詭異了!但他們若是提前知曉,為何不入宮救駕呢?”
心腹幕僚也想不通,說道:“他們兩家人拖家帶口的,總會露頭,無論是何故,只要抓到他們就好,旁的都不重要。”
“先生說的是,朕已經下令全力搜捕他們了。”太子說道,他如今已經十分自然地自稱為“朕”了,禮部也已經在籌備他的登基大典了。
“對了,老六的屍體找到了嗎?”太子想到了秦王,問幕僚。
幕僚搖頭道:“白城傳來確切的訊息,地宮塌了,秦王是萬不可能活命的。那地宮很是詭異,處處是機關陷阱,尋找屍體還需要一些時日。”
“嗯,務必要找到屍體。”太子嚴肅地吩咐道。只有確定秦王死透了,他才能安心登基,否則他定會日日寢食難安,擔心秦王隨時要回來暗殺他並奪取皇位。
一箇中年內侍捧著一本奏章恭敬地遞給太子,稟道:“聖上,這是禮部尚書擬出的幾個尊號,請您過目。”
太子翻開那奏章看了看,對幕僚笑道:“禮部尚書那個老東西,還挺識相,這麼快就弄好了。”
幕僚吹捧道:“先帝登了極樂,您身為儲君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