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元,把蒙古人逐出漠外,四夷賓服,封功臣沐英為黔國公,坐鎮雲南,當時就想把段氏削除的。只因不欲操之過急,而段家在大理又頗有威信,故而讓他保持王位,也不過是苟延殘喘而已,軍政大權則早已不屬段家了。所謂稱‘王’,不過是個虛銜。”
“雲夫人”皺了皺眉,說道:“你和我說這些幹嘛?段劍平是‘小王爺’也好,是老百姓也好,只要她爹爹喜歡,她自己也喜歡那就行了。”龍成斌陪笑說:“嬸孃說的是,我也並非是看重權勢的人。不過,是老百姓還好,倘若是朝廷疑忌的人,瑚妹嫁了給他,那就可能惹禍上身了。”說至此處,龍成斌看了“雲夫人”一眼,跟著壓低聲音說道:“我這次去見叔叔,得知一個秘密的訊息,朝廷準備對付段家,為期恐已不遠。”
“偏偏這位‘小王爺’段劍平又不自檢點,他和江湖上的三教九流人物交遊,那還不算,甚至和雁門關外的金刀寨主,暗中也有往來。皇上正在密令叔叔,暗中派遣高手,蒐羅段傢俬通叛逆的證據。但因最近瓦刺南侵,邊關告急,這件事情才暫且拖延。”
“雲夫人”道:“哦,原來你叔叔是因為得到皇上密令,恐怕我受牽累,故而擔心的。”心裡卻是不大相信丈夫會有如此好心,肯為她們母女著想,“文光城府甚深,做一件事必定是權衡過利害的。莫非他是有甚圖謀?”
心念未已,只聽得龍成斌果然說道:“叔叔的意思,還是把瑚妹接了回來,早日替她找個婆家為妙。聽叔叔的口氣,似乎在他的心目之中,亦已有合適的人家了。”
“雲夫人”道:“是什麼人家?”
龍成斌道:“叔叔沒有明言,我也不便問他。不過叔叔有封家書給嬸孃,或者信裡會有言及。嬸孃,你可有精神閱信?”
“雲夫人”道:“好,給我看吧。請你出去叫丫頭拿參湯給我,不必你在這裡服侍了。”龍成斌也好像有點尷尬的神色,應了一個“是”字,暫且告退。
“雲夫人”拆開丈夫的家書一看,這封信果然是和她商量雲瑚的婚事的,但他心目中的“女婿”卻又是大出她的意料之外。
原來她的丈夫,竟然主張把她的女兒嫁給他的侄兒龍成斌!
他說雲瑚雖是她的女兒,名份上和龍成斌也算屬於“兄妹”,但畢竟一個姓龍,一個姓雲,並非不能婚配。這個侄兒將來是要繼承他的,不如親上加親,就讓他們成為夫妻,兩全其美。
但“雲夫人”可不覺得這是一件“美事”。這倒並非她拘泥“倫常名份”,而是她從自身的遭遇,覺得這件事決不可行。
她在龍家,精神上已經是感到痛苦的了。她的女兒性情和父親一樣,比她倔強得多。她是不能想像女兒會做龍家的少***,何況女兒很可能已有了意中人呢?
在她喝過了參湯之後,龍成斌又藉口向她請安,走來和她搭訕了。
“叔叔的家書看過了麼?”
“看過了。”“雲夫人”淡淡的說道:“沒什麼,只是普通的家書。”龍成斌因為說過自己不知道這封信的內容,自是不敢拆穿“雲夫人”的謊言。大失所望,暗自想道:“嬸孃或許是因為有所顧慮,一時未能決斷,須得考慮幾天,我也暫且不必迫她,慢慢的用水磨功夫吧。”
“這封信我沒看過,但對瑚妹的事情,叔叔也曾對我有過指示了。”龍成斌道。
“什麼指示?”“雲夫人”問,龍成斌緩緩說道:“叔叔說,嬸孃如果願意親自去把瑚妹接回來的話,他可以同意。他還叫我陪伴嬸孃去呢。要是嬸孃覺得不便踏進雲家的話,寫一封親筆書信也行,信我可以帶給叔叔,叔叔會派人和我一起去接瑚妹的。”“雲夫人”嘆了口氣,說道:“我病得這麼重,哪裡還有心思,一切侍我病好之後再說吧。或許在我病好之後,我會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