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也可以費力地去維持狀態,但我覺得每個人生階段都有合適的節奏,而我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離開賽場,進入我人生的下一個階段。」
哦,原來?他是這麼?想?的。
許妍覺得自己心裡的大石頭轟然破碎,碎成粉齏,太好了,他再有什麼?計劃都無?所謂了,他說?是他不想?打球了,那樣即使他留在中國開個餐館賣沙拉她都不會覺得有負擔。
但她還?是老老實實地盤腿坐著,聽他繼續講他的計劃。
接下來?,林澤又把自己打算去滬市讀的詳細學習規劃說?給她,「之前上了半年課,有些課程我覺得挺有意?思的,我可以半工半讀。」
許妍有點佩服他,也有點羨慕他。她讀研都是考慮提升學歷後對工作有幫助,而他學習真?就?是為了興趣和喜好,完全是自發的。
那麼?,與「半讀」相配合的「半工」,是他要組建一個少兒冰球俱樂部。
林澤才說?到這裡,忽然發現?她像個高高翹著花尾巴的雉鳥,爪子得意?忘形地抬起放下。
林澤忽然有些後悔,他剛才不該沉不住氣,一股腦把這些計劃都說?出?來?的。
他原本還?打算讓她嘗嘗「忐忑不安」的滋味,作為她不信任自己的懲罰。
是的,林澤一早就?覺得她對自己不夠信任,不信任他對她是完全無?保留的愛。
可是真?的話到嘴邊了,他卻捨不得說?一句謊話,更別說?讓她難過了。
他的停頓,讓許妍忍不住催促:「然後呢,開一個少兒俱樂部,然後你要當?教練嗎?你不是說?不想?打冰球了嗎,怎麼?還?要從事這方面?的工作?」
「我不做教練,我會組隊,運營。」林澤糾正她的說?法,「我只是認為自己不再適合打職業聯賽,對冰球這項運動並沒有偏見。」
冰球給他帶來?了很多,也已經成為了他生活的一部分,他很難跟冰球徹底劃清界限,只能說?他的運氣比較好,沒有浪費多少時間就?找到了更適合他的道路。
這還?要歸功於?葉斯的鼓勵。
葉斯作為比林澤還?大十歲的老將,依舊保持著高昂的競技狀態,甚至續約了北城俱樂部的合同?,要在下一屆的冬奧會上繼續為國家隊爭光。
在體育學院集訓的時候,有天林澤跟葉斯提出?自己冬奧之後想?退役的打算。
葉斯建議他可以再打兩?年,覺得他的狀態是可以穩定住的。
林澤那時搖擺不定,沒有給出?答案。
後來?跟他們關係不錯的一個本土球員大王,也感覺林澤情緒有些低沉,就?跟他講了自己學冰球的經歷。
他是最為「純正」的那波本土球員,沒有去外國學過球、打過聯賽,從小都是在國內學,在北方的寒天冰地上學會打第一個「出?溜滑」。
這些本土球員在外教和歸化球員的帶領下,是集訓期間進步最為迅速的。
所以大王從不會覺得被「關」在這裡有什麼?不好,他像一棵被移植到豐沃土壤裡的小樹苗,卯足了勁吸收營養和水分,讓自己更快更壯地成長。
然而參天大樹不是一日?長成的,儘管大王相對於?自身成長顯著,但依舊無?法與隊裡那些歸化的球員,尤其是非華球員的能力抗衡。
正式比賽依舊是以歸化班為主力,本土球員上場時間寥寥,幾乎是湊數打醬油的。
大王羨慕林澤:「咱倆一樣的年紀,你已經打夠了,我大賽的上場時間加起來?沒有你一場多,我打不夠。」
大王的話觸動了林澤。
葉斯曾經說?,他希望未來?有孩子因為看了他的比賽,走上冰球的賽場。
可僅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