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百名原著民不停跪拜,口中念著祈禱之詞,數百道聲浪整齊匯聚在一起,顯得虔誠無比。但是,這洪亮磅礴的聲音,映襯著被火焰炙燒的女童,卻是呈現出一種強烈反差,顯得如此冷漠、殘忍。
見此情景,望著被鐵鏈捆縛在柱上的女童,葉銘眸中閃現著一抹異樣光芒。
葉銘隱隱感覺到,這個女童似乎也有些異於常人。尋常七八歲的女童,被鐵鏈束縛,又受火焰炙燒,面臨這等兇險境地,早就該痛哭流涕、嚇得魂不守舍。而這個女童,神色卻是出奇的平靜。
憑葉銘的眼力,看得出來,這女童並非是強作鎮靜,也不是懼怕到了極致,而導致神情麻木。而是其發自內心的平靜。
而且,不知是否是錯覺,葉銘總感覺到,那女童的眼眸深處,竟仿若是藏著一抹冷靜、滄桑,就像是見慣了無數風浪,度過了千百年的人世滄桑,與其年齡極其不符。
“這祭天儀式,應該是這原著部落的傳統,透過獻祭女童,祈求上蒼來保佑他們的部落。”
與楊玄壁同為蘇天行左右手的龍樓騎士範鍾,知識淵博,涉獵廣泛,對於天山的原著部落也是有所瞭解,透過翻譯這些原著民的祈禱詞,推斷出這祭天儀式的內容,解釋道。
聞言,蘇天行眸中目光一閃,略微沉吟,說道:“既然如此,此事與我們無關,我們不用管這些原著民的祭天儀式。”
“走。”蘇天行帶著龍樓騎士,便欲退去。
就在蘇天行說話之時,只聽”轟!”一陣大響,祭壇上,那大巫師驀然一聲長呼,掌中骷髏骨杖猛地揮起。火焰洶湧燃起,包裹住了鐵柱,猶如一張猙獰的炎漿大口,對著女童奔湧了上去。
無情兇猛的火焰,就要焚燒女童。
“不能任由這女童被焚燒至此死”
秦吹雪卻並未動,淡淡說道,平淡的語氣中,卻透出不容置疑的堅決。
蘇天行冷笑道:“哪來這麼多的慈悲?這是原著部落傳統的祭祀儀式,說不定傳承了數千、上萬年,關係到其部落的信仰。難道你因為這無謂的惻隱,改了別人的規矩?而且,若救了這女童,你知道會出現何等後果,會不會冒犯到飄渺峰?如果因為此事,而影響了爭取飄渺峰為盟友的大計,後果你擔負得起嗎?”
“不管傳承了多久的祭祀,都不是焚燒女童的理由。”
秦吹雪依然是語氣平淡,緩緩說道。
“這麼說,你是要決意不顧大局,救這女童了?”蘇天行目光一沉,旋即轉向了葉銘,冷冷說道:“葉銘,這是你帶出來的人,竟如此不識大局,你又有何話說?”
葉銘神色平靜,說道:“你帶著龍樓騎士,去飄渺峰吧,我們三人留下來,救這女童,若是時間允許,我們會來與你們會合。此事一切後果,由我來負。”
“什麼?”
蘇天行聞言一怔,隨即臉色浮現一陣霜冷,冷聲道:“好!好!好!既然你們一意孤行,那也就別怪我不顧及你們了,大家就此分道揚鑣,各走各路!如果這件事影響到爭取飄渺峰為盟友的大計,你們就等著承受懲罰吧!“
“我們走!”
蘇天行帶著龍樓騎士憤而離去。
秦吹雪與葉銘對視一眼,對於彼此的想法,兩人之間心照不宣,已是無需言語。
“缶圖皋得……”
數百名原著民齊聲高呼,發出洪亮聲音,宛若巨鐘敲響,充斥著蒼莽氣勢,使得這祭天儀式的氣氛,也是達到了火熱的**。
“呀秘波多密境!”
大巫師雙臂一舉,高高舉起手中骷髏骨杖,口中念出古怪的咒語,蒼老的聲音,帶著難以言說的詭異。聲波飄散,竟是在空中激盪起了陣陣漣漪波紋,劇烈擴散。
“轟!”